(BC 八十六)
如果雅子有机会读,那种不挣钱,没有好未来的专业,去细细品一品文学作品,她就会在那个高大上的文学知识无法传播到普罗大众中的时代,知道这种情况:
好似两个人在当时,都可笑的懒惰,
不可思议般的,无法走出那一步,
都可耻的在耍脾气一般,拒绝交流。
好像把自己端得很高,不愿意提出委屈自己的解决方案。
不是的。
惰性,沉默,无法交流都是真的。
不给台阶下,拒绝交流,耍脾气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从未来回看时,无数惋惜让自己无法走进当时的情绪,不理解当事人的不容易。
文学上叫这种,所有热情,被无数无关小事,默默消融,最后一刻来得恐怖却无声,好像两个人都放弃了未来,叫这种情况为,悲剧。
(BC 八十七)
A市城区中,一个稍显破败的街道中,一家店亮着劣质塑料布制的红色大字招牌,褪色,变黑,让这写着“若兄弟汽车维修护理”的超大招牌,有着不一般的质感,又显眼,又显得有质量保证。
虎哥在店前留着洗车水的空地上漫步,不时几乎不能被发现的,看一看街角,他转回头时,踢了踢店前空地上的一个小黑点。待它咕噜噜滚了一段后,发现原来不是自己的幻觉,就忙走几步追上,把这垃圾捡了起来。
进店扔垃圾,他问阿文:“老大在哪儿?”
阿文隐晦的说,“来了。和他们在后面讨论怎么办呢。”
虎哥这才带着水杯,牵着带子把水杯玩在手里,在店铺的遮雨棚的掩映下,深深看了一眼附近的高楼,看过后进了一个窄小的储藏间。
不到两米的宽度,大约三米的进深,被机油之类的东西堵得严严实实,虎哥看了一眼冒起了无名火,骂了三句才开始搬堵住暗门的东西。
门后面连着后面的老旧居民区的一间房。
当年这家人跑来店里要求赔偿,说店里的潮气把他们家影响的够呛,老大唱白脸在后,他唱红脸在前,又没打这臭瘪三的脸,又和人家当弟兄,后来把这个房子低价拿了下来。
“虎哥!”
“虎哥。”
“老大,稻川组怎么说?”
大桐摇了一下头,“这次不行了。稻川组还要完全走黑道的路子,把我们在这一片做的事,视为我们占了他们的地盘。”
虎哥脾气起了起来,“那群老不要脸的,还真以为自己能打过我们?”
大桐又摇了一下头,这似乎是他现在标志性的动作:“不行,他们不怕死,出了人命被抓了,总能找到其他人顶罪,多得是工具人。”
旁边的人打哈哈,“其实按照之前几次的情况,稻川组做的是黑道,但手里操作都是白道的,这一天天的都是并购,什么高大上的东西。”
“对,不是稻川组老大约的我,但看得出来他们是想拿他们最大的诚意,吞并我们。只不过,能和他们通气,获得他们的货源,都不是我们需要的。这次还是一次缓冲。”大桐补充到。
“怎么这事还要拖?”
“我还是想说一件事,”大桐向侧下方划了一下下巴,“当初是我叫大家来A市,一起拼一拼。”
大家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都看向他,“七年了,七年前我们太顺利了,一下子,什么都有了。但这七年我们没多挣多少钱,没有少忙什么事,几乎还是只有咱们高中这几个哥们。”
“阿文说得对,我们都到了必须要攒钱,要买保险,得成家立业的时候了。这点上,是我对不起大家。没能带大家挣大钱,是我的问题。”
“我今天问了下,稻川组能不能把哪一部分店面直接分给我们。让咱们这些踏实肯干的,能按照正常商店经营方式,动脑子,出力气的人,好好经营——当然,不带抽成的上缴。”
稻川组行事极其恶心,老一辈的黑道人,觉得你什么都是欠他的,什么都要沾一把油水,过去都是一群小伙子把稻川组的散兵游勇打回去了,虎哥还是知道的,这就想反驳。
大桐横着缓缓摇了一下头,“我就问你们,如果我们能把住更多的店,有我们这些年开店的经验,把A市都摸熟了,稻川组就算要抽成,要上供,我们是不是能做到比现在还挣得多?”
没人能反驳大桐,店内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齿轮上工作,店外倒卖的事,也是几个人分开负责的,好像——在场几个人虽然不了解其他事情,但对自己周围的这几个齿轮,还是有这份责任的。
“大哥,那,都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