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符离集很少去贫民窟附近的地下酒吧。他是内党成员,去那种场合怎么说也有失身份。在空桑,禁酒令已经施行了很多年,要想喝点酒,只能乔装打扮成群众的样子。然而在地下酒吧,酒精通常只是兑了水的寡淡饮料。如果想喝瓶陈年的威士忌,必须用一袋鼓囊囊的钱币,换取酒吧老板的欢心。
但这都是小事。
真正糟糕的,是他没发现自己的酒量差劲到了极点。
迷迷顿顿中,他好像看到身边坐了一个人。银发,高挑。
目光交接的瞬间,他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
「姐姐...姐姐?」青年凑近对方,声音含着一丝醉意。
「我只是凑巧来这里喝一杯。」德州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回答。
这句话的成分有真有假,但符离集已经醉的完全不省人事了。
他并没发现,今天的德州没有穿女装,也没有戴长发。
可这些都不是符离集关心的。
他只关心存活在记忆深处的,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现在,他鼓胆掐住了德州的腰,一下子拉进和男人的距离。
德州怔了一秒钟,没有推开对方。
「姐姐...」
一切在猝不及防的瞬间发生。
那如此微妙的角度,像是遵循了上帝的指引,奇迹般地躲过了电屏的监控和人群的视野。
他想都没想,另一只手扶住德州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下去。
14
符离集的动作生涩,吻技也不够熟稔,柔软的舌尖滑过唇珠,故作老道地撬开了德州的唇瓣,而德州却放任着对方的强烈攻势,一动不动,像二战时期的巴黎一样不设防。他表面看上去很冷静,实际则不然。
或许他应该以守为攻,趁符离集丧失警惕的时候夺取游戏的主导权;亦或者,他应该推开对方,将欲火从一开始就掐灭在初生的摇篮里。他太高估自己了。
他不是圣人,能心平气静地应对欲望的挑拨;他不是勇士,敢义无反顾地挣脱自由的枷锁。
然而他知道,在他和符离集承载着不同灵魂的身体里,隐藏着同样对性爱的渴望。
性是允许的,性爱却是犯罪行为。
可以亲吻,却不能声张告白。可以拥抱,却不能相互依赖。
「姐姐...」符离集吻着男人的唇,手指不安分地摩挲衣角。
那一刻,空气中的威士忌酒香与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更浓烈了。
德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环视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之后,他扶着烂醉如泥的符离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地下酒吧。
15
这是一家老旧的旅店。
德州和老板打了照面,临时租下一个小小的房间。
他搀着符离集的肩膀来到室内,刚一进屋,阿符就瘫倒在了床上。
银发男人叹了口气。
他掖好青年的被角,准备去冲一杯醒酒茶,刚一转身,符离集突然扯住德州的胳膊,任性地把他拉了回来。
「姐姐...」符离集意识不清地呼喊道。
银发男人安抚着青年的肩膀,低声说,「阿符,你只是喝醉了。」
「没有。」符离集不假思索地说。他意识不清地扯住男人的衣角,目光恋恋不舍。
德州感到一阵不知所措。
下一秒,符离集欺身而上。他摁住德州的胸膛,将炽热的呼吸洒在男人的颈间。「想要...想要姐姐。我可以和姐姐做爱吗?」
未等德州回复,符离集已经压上男人的唇,与此同时,他牵引着德州的手,来到自己欲望的腹地。动作很轻,带着一点半强迫的性质。
德州迟疑了几秒钟,还是依从了青年的渴望。他隔着符离集的长裤,缓缓抚摸着青年发胀的欲望。那块山包痛苦地将裤料撑起,犹如蛰伏在黑暗中的困兽。
「帮帮我...好难受。」符离集的喘息愈发粗重。
「好。」德州无奈地勾了勾唇,「我帮你。」
咔哒一声,符离集的皮带被男人松开,长裤半褪到膝盖的位置。紧致的内裤极好地勾勒出欲望的轮廓。
德州深吸了一口气,张开手掌,隔着亵裤的棉层,轻轻揉搓着阿符的帐篷。
符离集双腿下意识张开,以一个极为色情的姿势放松了身体。他被德州摸得很舒服,嘴唇断断续续地哼吟着。
「这样可以吗?」德州勾开内裤的边缘,手指温柔地探进去,力度适中地扼住天鹅伸长的脖颈。
符离集弓起背,脚趾微微蜷曲。脆弱被男人握住的瞬间,他反射性地夹紧了双腿。
「放松。」德州抚弄着他的大腿内侧,轻轻拍打几下。
皮肤沁出少许汗液,空气中掺杂着荷尔蒙的香气。
他揉搓着符离集欲望的端口,力度渐渐收紧。
「...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