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像是幽灵一般,冒着鬼魅般的光晕,这个眼角隐隐流露出的,是笑意。
张臻弈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还有一件让他很在意的事,这个人的侧脸……李肖看张臻弈一直没说话,有些不解,“队长,怎么了?”霎时,一个戴着口罩的侧脸“刷”地从脑海中闪过,张臻弈猛地拍了下桌子,拿出手机给陶昱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
他又看了眼监控录像,拍了下李肖,“李肖,白南,你们再查查孙建平死亡前后的录像,还有就是把刘壮一案相关的录像也都找出来,包括刘壮家的小区录像,还有刘壮遇害那天警局的录像,都调出来。”
李肖看着张臻弈的背影有些没反应过来,迟迟地应了一声后把录像都退了出来。
“刘壮那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王白南摇摇头,说:“刘壮母亲的案子不是还有疑点吗?”说着他朝着李肖做了个鬼脸,“啊~恶魔出现的开始。”
李肖有些豁然地点了点头,加快手上的动作,换了盘监控。
破晓2
陶昱一直没接电话。
孙建平怎么也算是大人物了,看来他的葬礼并不好办。
恰巧尉浩和李敬齐又来找他汇报马有才的案子,他也只好先把手头的事先放一边,召集大家开会。
陶昱的确很忙,他必须一个人挑起所有的事情,但应付得倒也还算自如,孙建安和孙少莱也帮他筹备了许多。
等终于有了喘息的空档后,他离开纷扰的人群,走到一处较为空旷安静的地方,在一块石椅上坐了下来。
他打开手机看到张臻弈的来电,回拨了过去,而正在开会的张臻弈也没有注意到。
“哥,”陶桃不知怎么找到的他,喊了他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哑的,是刚才哭得凶了。
她走到他旁边,跟他挤在一块儿石头上,没等陶昱说话,低声问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却又带着沉甸甸的悲伤,“为什么呀?哥,舅舅他为什么会突然……你,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呀?”陶桃带着小心翼翼的话语让陶昱感觉心脏一紧,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陶桃又抽泣起来,眼泪控制不住地“啪啪”往下掉,,陶昱紧蹙着眉,帮她擦掉眼泪,“桃桃,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我是……”陶桃摇了摇头,直接打断他的话,“哥。
你为什么总想让我早点回英国?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阿浩那里去?是为了保护我吗?是不是?”陶桃的声音又降下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看来她还是感觉到了。
陶昱准备好的话哽在了嗓子里,他一点都不想骗她,但他没有办法,他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他将语气尽量放得温柔,“桃桃,你别多想好吗,其实是……舅舅他,他工作上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才会发生这些事,我也是担心你,怕你受到影响,所以才会瞒着你。”
陶桃不时地抽噎着,“我有问过阿浩,他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说,他这个人真的完全不会撒谎。
所以……我有点害怕,害怕知道真相,害怕又有人会从我身边离开,”陶桃的声音又有些哽咽。
陶昱拿着手机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桃桃,相信我,哥哥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陶桃带着哭腔“嗯”了一声,扑进陶昱的怀里,像柔弱的花枝攀延着泥土,在狂风中无助地飘摇,祈求一份依靠。
丧礼一直到下午快4点半的时候才结束,但实际上陶昱并没有安排太多流程,秉着一切从简的原则追求得体、大方。
陶昱走出殡仪馆,路边已经稀稀落落地有了些商贩。
孙少莱陪他站在路边聊了会儿天,帮他排解一下悲伤。
“一起喝一点儿?”话了,孙少莱提议道。
“不了,”陶昱叹了口气,“还有些事要处理。”
“要我留下来帮你吗?”陶昱想了想后说:“阿莱,要不,你帮我带桃桃出去转转吧,我怕她留在这儿一会儿心里会更难受。”
孙少莱心想这样也好,陶桃那双眼睛再哭下去就真要肿得不成样子了,看得他直心疼。
“嗯,好。”
等事情都处理完后,天已经黑了,陶昱给孙少莱打了个电话,“喂,阿莱,天色不早了,你们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们吧。”
“我们还在游乐园呢,”孙少莱说,“桃桃还是没精神的样子,什么都不愿意玩,不过这边也快关门了,要不我先带她去吃个饭,然后直接送她回去你那儿吧。”
“也好,那你们注意安全。”
“嗯。”
挂断了电话,陶昱靠着墙,看着街道外的霓虹灯拼命闪烁着,却抵不过黑夜的浓郁。
远处的大厦鳞次栉比,横亘在夜空,如同划破夜色的利刃,刺入这座城市的心脏。
陶昱突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熟悉的酸痛感再次袭来,他按住眼角的穴位,这种感觉才缓解了些。
这个夜晚注定又是沉重的。
这时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