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任归海的见面又是不欢而散,其实这个结果,任严和任归海两个人在见面之前就都预料到了,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两个人的想法都没有错,奈何任严的倔脾气和任归海一脉相承,两头倔驴较劲,谁也奈何不了谁,生活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任严见他的主要目的,其实还是气一气任归海,毕竟他白白葬送的七年青春,可都是拜任归海所赐。当然,这想法可不能给他们队长知道了,不然指定高血压,他们猎刃是多少职业军人的向往,到任严这儿居然成了葬送青春......
2个月的复建说长也不长,病房健身室两头跑,日子倒也不难熬,等医生说他可以出院了,时间又兜兜转转来到了6月。
他和章程并肩站在医院的门口,等着接他们的大巴。任严执意自己拿着厚重的行李,穿着墨绿色的体能服,深深的吸了一口医院外没有消毒水味儿的空气。舒坦!
大巴慢慢悠悠开了过来,任严撇了一眼试图去拎起他行李的章程,察觉到老大在瞟他,章程咧嘴一笑,悻悻的收回了手,看着任严用伤势刚好的左手一把子提起行李包迈上了大巴。
任严在车上把玩着任归海在他走之前派勤务兵过来给他塞的银行卡,笑得牙不见眼,毕竟社会上没钱寸步难行,他这当兵挣得十几二十万工资还真不够他挥霍的,任归海给他塞的银行卡倒真是解了他燃眉之急,当然,他是不会对任归海心存感激的,就当这钱是他的青春损失费了。
回队里办离职手续比办出院手续要快捷很多,毕竟他这次受的伤对他的军旅生涯是致命的打击,大家心里都明白,任严这次,是真的留不下来了。于是该打理的一切都给任严收拾好了,就等着给任严践行。
一起生活了4,5年的交情,交付过青春生命和忠诚的兄弟,团团围在办公室里,饶是任严,也情不自禁红了眼眶。经历过生死的考验,他们之见的羁绊早就超越的友情,只是如今不得不离开,由于他们职业的特殊性,今日一别,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阴阳两隔。
一醉方休吧,任严捏着手里薄薄的纸张和一小本退伍证,在食堂和战友一直喝到了凌晨,7年恍如大梦一场,在醉死之前任严朦朦胧胧的又看到了梦里不散的影子,是时候去寻找自己的人间了。
第二天一早,任严悄悄的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坐上事先联系好的大巴,朝深山最后一次挥手,而后转身告别,飞鸟作伴,送别自己七年的光阴。
任严从客车站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6点多,辗转了一天,他又回到了这座熟悉却略显陌生的城市,7年足以改变一整座城市,任严忽然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伤感,怯的当然不只是这座不再熟悉的城市。
手里的纸张被任严揉搓到变形,被汗水浸润的墨迹是一串被他背到滚瓜烂熟的地址。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在任严打车过来的同时,另一头的叶飞沉也下班回到了家里。
叶飞沉从b大毕业之后,没有选择考研,也没有选择留在b市的500强公司工作,反而选择加盟了x市的一家创业公司,主攻安保方向。当时他的同学和朋友都不太理解他的做法,但是目前看来,他做的还是挺成功的。
回到公寓,叶飞沉换下了皮鞋挂好西装外套,少有的不加班的夜晚,叶飞沉打算收拾一下公寓,洗个澡吃饭然后看场电影,单身男人的生活也可以过的浪漫而又情调。
是的,陆停也在3年前他毕业的时候离开了他,公司要在欧洲开拓市场开展新业务,一纸调令下来他不得不做出取舍,叶飞沉帮他做了最后的决断。不是第一次离别,也没有投入多少感情,两人倒也算得上是好聚好散,没事儿还能在网上聊几句,创业初期陆停也帮了他不少的忙,两个人的关系也就默契的维持在了半主半师。
人总是要自己学着长大。叶飞沉哼着歌洗完了澡,顺手把客厅的垃圾丢到了楼道旁,打开投影仪熄掉了客厅的灯,打算找找电影看看,此时,万年不响一次的门铃,突兀的响了起来。
谁?叶飞沉一口把手里的啤酒闷了个干净,及拉着拖鞋想开一下玄关的灯,好巧不巧,这会儿灯就打不着了,叶飞沉顺着猫眼往外瞄,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人型的轮廓,看着就身材健硕孔武有力。
叶飞沉悄悄握起了门边的撬棍,开了道门缝,门锁咔哒的响声唤醒的楼道的感应灯,暖黄色的灯光亮起,顺着门缝,叶飞沉看到了被照亮的男人的正脸。
就在这一瞬间,叶飞沉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结了片刻,待他回过神来,却又全部冲向了脑门。
“我......”任严在部队里历练7年,磨练出来的油滑在此时全然失去了作用,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按在水里,除了本能的呼吸,看着眼前梦了七年的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飞沉先一步任严做出了反应,他猛得缩了回去,狠狠的顶上了门,任严当然不会放任机会溜走,他也在门外卡住了门缝,不让叶飞沉彻底关上门,凭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