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们来的早,台下楼里的琴姬歌姬还未登台,苏鸩跟沈京墨坐在雅间里没人起头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好。
沈京墨没来过青楼很多东西不懂他也不好意思问,生怕问多了让他的元微哥哥嫌烦,说他是天天乱叫个不停的小黄鹂。至于苏鸩他也不想着给人说青楼里这些事,老天爷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不是让他重蹈覆辙的,青楼这种地方以后能少来还是少来,最好是不来,有时间能多陪陪小墨就多陪着人,这一次他不想让小墨离开他……
当沈京墨发现苏鸩一直在看自己时还挺惊讶,拿起茶杯喝茶时在看,放下茶杯时还在看,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不错眼珠的盯着。只是苏鸩眼里向来不会有他,今天为何会看他看的那样久……
“你总看我干什么?可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没有。”苏鸩收回目光笑了笑,“就是突然想仔细的看看你,这一年里小墨长的是越发的俊俏了~”
前生未来得及好好的看看你,也没有机会好好的对你,今生有机会有时间就加倍补偿上吧。
听了苏鸩的话沈京墨只觉得他反常,“不学无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苏鸩什么时候会说这样夸赞的话了?而且他这两天也跟前天不大相同,整个人像是变的温柔了许多。虽然脾气变化仍是反复无常但是在感觉上还是稳定了许多,沈京墨看不懂苏鸩的突然改变,难不成只是在书房里偷懒打盹儿睡上一觉人就能性情大变了?
“认识你三年,你还从未像今日这般夸过我,说吧,又想要我帮你办什么事?”
“不办事就不能夸你吗?”苏鸩笑着问,“我什么时候在你那成了这种无利不起早,唯利是图的小人了?”
沈京墨其实想说他一直都是那样唯利是图的人,办什么事都要讲究等价交换,至于他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让人哪怕用假话哄一哄也会高兴,会顺他心意做任何事……他跟苏鸩比挺没本事的,论地位没有皇子高,论家室又不是皇室中人,比长相也没苏鸩好看,更何况他从文不会武功,一点武功都不会,在功夫上也比不过人……他只是读的书多了些,字写的好看了些罢了,当然他也只有这么丁点儿的长处……
沈京墨没有继续跟人讨论这个话题,楼下琴音响起惹得沈京墨起身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大厅正中央端坐一位美貌琴姬,纤纤玉指按在琴弦上,随着手指拨动悦耳的琴曲弹出。沈京墨对乐理稍有精通,等听出那琴姬弹的是《凤凰游》更是听的认真,一曲下来就保持那趴在栏杆上的动作不动。
苏鸩听不好五音六律,听那些琴姬歌姬的弹曲儿唱曲儿的不过也就是助助兴,毕竟前生的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真的是来看名妓的,而是来看活春宫的。他甚至有些庆幸今天是重生后的他在支配这副身体,前生的自己也是疯了会带小墨来这里,而且安排这活春宫也要让小墨看吗?那对人得产生多严重影响啊?小墨还小呢,看了不会做噩梦吗?不过仔细想想前生的自己什么恶心的事没干过?这种事跟在小墨身上做过的相比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前生的他真是太恶心了,他太嫌弃前生的自己了……
正当苏鸩在心里大骂自己不是个东西时楼下琴姬已经弹完一曲,沈京墨看周围几个雅间的客人都叫着价往下扔银票,以为这是楼里给姑娘们钱的规矩,拿出那张五十两的银票想也不想就扔下去。
苏鸩看人把银票扔下去的瞬间眼儿都直了,这傻小子干什么呢?怎么就把银票扔下去了?
“你干什么?”苏鸩走到沈京墨身边问,“你扔银票要干什么?”
“赏给那姑娘啊。”沈京墨真诚回答,然后就看着苏鸩一副看傻子似的模样看着他,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是做错了什么,委委屈屈的小声问:“难道不是这么赏的吗?”
苏鸩此刻真的是无语,当然也怪他没跟人说过这规矩,双手抓着人肩膀让沈京墨看着自己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给他讲:“从雅间往楼下扔银子扔银票的都是准备今晚跟姑娘睡的恩客,青楼有规矩,这种登台表演才艺的琴姬都会公开竞价,他们都是报了价才把银票扔下去的,你这也不叫价的扔五十两下去就石头扔水里一样,你又不会想着跟她们睡觉跟风瞎扔什么?”
沈京墨听了苏鸩的话尴尬的挠了挠头,看着人问:“我不跟姑娘睡能不能下去把拿五十两要回来啊?”
“当然不能啊,小傻瓜。”既然沈京墨知道错了苏鸩则不再继续说他,抬手摸了摸小墨柔软的头发,嘱咐道:“这次就当花钱买个教训,看下次……没有下次了,看你以后还当不当冤大头。”
给他当冤大头不算是冤大头。
沈京墨认真点头记下,他保证自己不会再跟风扔银票了。
“在这也没什么好看的,若是早些回候府说不定还能赶上吃午饭。”
“那我们就快些回去吧,你早上就没吃饭,若是在误了午饭可不行。”
苏鸩点头同意,为了避免再有不懂事的姑娘缠到小墨身上苏鸩特意走在前面,也许是他那凶狠模样让许多想往他身边凑的姑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