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生活。”
姽婳在其侧坐下,撑着下巴啧啧:“你的‘安稳生活’真没排面,火鸡那儿的排场比你牛逼多了。”
“怎么就没排面了?这不是排面满满?”
大竹篓子递送过来,里头的鲫鱼活蹦乱跳。
姽婳嫌弃止掌:“拿远一点,别挡着我看风景。”
“看什么风景,快欣赏你师兄钓鱼的英姿。”
那竹篓子收了回去,姽婳闻言,神情愈发嫌弃。
“堂堂魔尊披个破蓑衣钓鱼,一副叫花子打扮,竟还厚着脸皮喊人来看?”
“叫花子”挑了挑眉:“这话说的,我这么穿会不帅?看看桥上那几个妹子,哪个不对我含羞带怯?”
此处是西湖小畔,沿岸杨柳依依,迎面日和清风。
断桥之上游人来往,观湖面粉荷尖尖,望尽头缥缈金塔,旋即注意到湖畔,惊艳。
垂钓的闲人不少,可自成一派风景,远胜西湖风光的,怕只有此对。
这对男女堪称绝璧,气氛无声亲昵。
不过,这不妨碍相邀出游的姑娘们偷瞥俊俏郎君。而那群结伴同行的才子,则已开始踱步吟诗,尽是些什么“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倾国倾城,非花非雾”。
“奇了怪了,你从混沌中走出,已受规则风暴洗涤,似乎应该失去原本的一切?”
被吟诵的佳人踢了踢水花,被偷瞥的郎君一本正经。
“此言差矣!帅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特质,和‘男主’身份无关。”
“麻烦把自恋稍停一下,我不是在说这茬。”姽婳摇头,撑着脸去瞧,“我所疑在于,你怎么还记得我?”
苍生界往事,涵盖妖女的痕迹。
假使剥离所有,她的点滴理应被忘却干净。
可她方至西湖小畔,他便似有所感般回头,眸光分明熟悉。
“提前预警,是你想知道的,可别损我矫情。”
此时湖面点过蜻蜓,平静顿破。
刚巧又微风拂过,不知从哪颤下桃花落,于是两道涟漪相撞,碎了满目潋滟。
她的目光忍不住被吸引,却恰在不曾注视的间隙,听见了他的笑。
“因为那些有关于你,皆是我自己的东西。”
“……我错了,我不该问的。”
姽婳单手掩面,垂钓人仍旧持竿,看着湖面的浮漂,嘴角挂着三分轻佻,模样慵懒闲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身为一名大度的师兄,我原谅你了,不谢。”
姽婳挑眉:“还蹬鼻子上脸了?真以为我撩不过你?当年被我喊了一声就激动撞树的纯情少年是谁?”
“……我错了,我不该在你面前骚的。”
垂钓人只手捂脸,错过了抖动的浮漂。
姽婳则一声长叹:“怎么办?我没有你那么大度,比较小气。”
“好好好,你要我帮忙弄死谁都行。我保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叫他惹了我小气的师妹。”
垂钓人朝她一脸无奈,再度丧失了收竿机会。
姽婳见此笑道:“就这样,你还不如别钓了,专心听我给你布置专属任务。”
“哦?我还有专属任务?”
于是,那钓竿被搁在一边。
其主听完“任务”,当即一脸悲愤:“不是还有琅琊吗?他肯定乐意啊。”
姽婳一本正经:“我家琅琊有更艰巨的任务要处理,相信我,你的这个,比他那个容易。”
身旁传来长叹:“这摆明了是在坑我,幸好我不忘初心,逃跑功力尚在。”
“就是嘛,苍生界内唯你我二人,最能溜得无影无踪。所以放宽心,你跟他们说完就赶紧撤,问题不大。”
姽婳揽住他的肩,一副兄弟情谊。
“兄弟”语气辛酸:“若我只是个单纯捎信的小厮,那肯定b事没有,然而并不是这么回事。”
“哎呀,你就把自己当个捎信小厮嘛,又不是不可以。”
“我倒是能,但你确定他们能?”“小厮”摇头复长叹,“单洛十一一个,就极想让我原地消失。这只火鸡在苍生界那会儿,就成天把我当假想敌。你是不知道,他给我寄过无数封挑战信,有事没事就要找我单挑。我当了魔尊之后,他作为正道王者,又多了条‘为苍生除害’……唉,脑壳疼。”
难怪每逢各门派集会,敌方火鸡都和小妖对喷一阵,而后便没了影;自家同门方才还在撩妹,眨眼却不知去了哪里。
而时隔百年,天魔城和天上城外交关系不洽,从未缓和。苍生界八卦专栏称,除正邪不立外,两名尊王级域主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姽婳略略分神,身畔人却已转了话题。
“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如你所想,就那样。”
她神情淡淡,激起连声啧啧。
“大气啊,神位说不要就不要,多少人得惊掉了下巴,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