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首饰在她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俞绮再次起来时,身上宛如坠了巨石般,沉得动不了。头上华贵堆叠的发饰也重得要把她脖子压垮。
“……”好他妈重。
衡量再三,她果断放弃治疗。
魅魔懒懒地躺在榻榻米上,不管堕姬气急败坏地说什么也不动了。
堕姬黑着脸瞪视魅魔,绘满花朵的腰带蠢蠢欲动——
门被冒冒失失地推开了。
“蕨姬花魁!蕨姬……”一名眼生的秃跌撞着进来,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被外表异于常人的魅魔吓得放声尖叫,“——啊啊啊!妖怪!有妖怪啊!”
俞绮躺在榻榻米上被沉重的和服首饰压得挣扎不能,只能满脸懵逼地看着秃。
然后秃叫得更大声了。
堕姬本就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倒霉的秃又恰巧撞上来,分外不识趣,便理所当然成了她的宣泄口。
她冲上去,用力地捂住秃的嘴,厌恶道,“丑东西!不要在我面前大喊大叫,你是想被撕烂嘴巴吗?”
俞绮看了看秃清秀的容貌,暗自沉思:这应该算不上丑吧?
她想了想自己的原貌,忧郁地捂脸,“完了,要是到时候掉马,堕姬嫌我太丑所以想杀我怎么办?”
17520凉凉道,丝毫没有宽慰她的意思,「放心,儿不嫌母丑。」
俞绮:“……”淦。
堕姬在秃之间流传的赫赫凶名,显然让秃陷入了更深的恐惧。
女孩眼瞳不断颤动着,泪水不要钱似的流,“呜呜呜”地摇头,闷声叫个不停。
堕姬被她吵得头疼,烦躁地挥手让腰带缠绕上她的小腿,一圈圈裹上去,语调冷冰冰,“长得这么丑,我都不想吃你!先存起来,把你给哥哥吃掉好了!”
秃被这恐怖到超出常识范围的景象吓得不轻,疯狂地挣扎扭动着,却只能被腰带一寸寸地吞进去——
“哎呀呀,堕姬真是的~脾气不要这么坏嘛。”魅魔一反刚才被累赘拖垮的模样,身形一闪,和服宽大的袖摆下伸出细长的手指。
她扯住了腰带,满是威胁地捏了捏,“亲爱的,是自己乖乖地走开,还是想被我撕开呢?”
腰带委屈地抖了抖,乖巧松开,飞快地窜回堕姬身后瑟瑟发抖。
面对秃,魅魔的身形又慢慢变了。
他的笑容暧昧颓靡,手指冰冷滑腻地勾住秃的下巴,吐息间,带着难以忽略的哑,“不要害怕我啊~我可是很喜欢你呢。”
“来,让我看看你在想什么~”
难以形容的感觉在秃的身上泛散,魅魔看着她,却像是透过她的皮囊看到了她的内心深处。
细细的神经钩子探出去,宛如毒蝎高举闪着光的蝎尾,又仿佛血红色的藤蔓扎入地底寻找根系。
“嗯~?好单纯的欲.望~”
“希望可以好好的活下来,长大后被赎出去?”
“好美味~”
他贪婪吸食着女孩的恐惧的美丽与那份单纯的欲望。
他目睹着女孩满腔的惊恐变成了疯狂的痴迷。
魅魔慢条斯理地把耳边的黑红色长发捋到耳后,满足地叹息。
细细的尾巴尖刺入了秃的眉心。
魅魔温温柔柔地说,“睡吧,好孩子。”坠入欲.望的美梦里,忘记你所看到的一切。
堕姬在一旁被她气得跺脚,抿着嘴道,“芙莎,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她看见你的样子了!”她越说越委屈,“我是为了帮你!”
魅魔将秃放在了门口,再好好地关上门,回头瞥她一眼,“别这样说嘛~说到底还是要怪我自己没有做好人类的伪装,为什么要迁怒给美丽的人呢。”
他眼角的黑色桃心缀着苍白的肌肤,“我可是最看不惯美丽的人消逝了。”轻笑的声音里藏着故事。
堕姬拿他没办法,便一个劲地生闷气,直到魅魔承诺了答应她很多不公平的条件,才重新变得高兴起来。
于是——堕姬整天整天地抱着俞绮不撒手,就连白天睡觉也像猫猫似的抓住俞绮这只猫薄荷吸得如痴如醉。
所以,俞绮在这段时间里被迫度过一段新奇的花街生活。
堕姬的客人很多,也个个都有权有势,对堕姬的美色垂涎欲滴。
他们通常喜欢装模装样。
因为不装模作样的,早就被堕姬泼了一脸茶水,狼狈得再也不敢来京极屋了。
堕姬有一张美得惊为天人的脸没错,可在京极屋内,比她的脸更出名的是她坏到极点的脾气。
没有人敢于惹怒这位美貌强势的花魁,所有人都追捧她,讨好她,也因此知道了这位花魁的身边养了一只小宠物。
啊,是谁这么幸运又倒霉呢?
不出意料,惹怒花魁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毁容吧……京极屋的人们不由同情地想。
俞·小宠物·绮:emmm是我。
但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