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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三、混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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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梦魇一样在沉睡中发出哀哀的嗟叹。

    那声音可怜极了,像伤了腿的小鹿,舔舐着自己的伤口,难受得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

    她胡乱挣扎起来,李玄慈只能强行按住了她,让她不从水中露出,可这一切又只是越发加深了十六骨子里的痛痒。

    感受她身体的抽搐,李玄慈的手僵了一瞬,他杀人时从未犹豫过,可想到如今要按着十六在这里受罪,那难耐的麻痒感便随之爬上手腕,让他有些荒谬地觉得心软。

    痒。

    十六沉沉睡去的意识里,只剩下这个字。

    实在是太痒了。

    连刺骨的疼痛,都一起催化着身体里的痒意,在四处横冲直撞。

    十六睁不开眼,意识只能在半明半晦间隐约地感知。

    热气将痒意烘成了无数细细的针,从每一寸皮肉刺进去,随意乱钻着,让她的躁意不断放大。

    接着,趁着李玄慈停滞的这刻,不过一个空隙,十六便贴了过来。

    她温软的皮肉毫无保留地缠了上来,扑在他耳根上的呼吸与水汽一般灼热,哀哀的声音也被蒸得湿润,缠绵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颤抖着,缠着他,磨着他,依依地用胴体碾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轮廓。

    淹没意识的痛痒,让十六不自觉地躁动。

    她宁愿将骨头从皮肉里剖出来,全部舍掉,只要能停下这没有边际的痛痒。

    而李玄慈,变成了她碾去皮肉之痒的磨刀石。

    他身体上凸起的每一根骨头,精壮的肌肉,都是继续折磨她的毒,也是解救她的药。

    锁骨,肩膀,臂弯,胸膛,腹肌,劲腰,胯骨,都成了在她软腴的身体上横冲直撞的凶器。

    痒啊,还是痒啊。

    可是好受些了,只要挨上,不要命地磨,那股痛痒便能短暂压抑,随即更加汹涌地涌过来。

    因此,她愈发放肆地在他身体上起伏着。

    即便这是饮鸩止渴。

    一六六、美人蛇缠欢喜佛

    他的身体,成了渡她的欢喜佛。

    热水的柔波荡过皮肤,便成了欲从皮肉里钻出来的密密麻麻的虫子,啃着她的肉,喝着她的血,咬着她的骨头。

    因此,再粗暴的彼此厮磨,都成了能够消解她痛苦的甘泉。

    太热了,于是他的皮肤便成了凉的,叫人贪恋,叫人忍不住靠近,叫人食髓知味,甘愿沉沦。

    十六如同一条蛇入了水一样游动着,用温软的皮肉缠着他,那份天真也在无意识间堕成了美人蛇,柔腻的肌肤裹着他裸露的身体,要从中讨得无尽欢愉。

    好痛快啊。

    痛痒在勾缠中化作了欲望,沉沉地席卷过来,骨头里还在痒,可身体却更加被诱惑。

    满头的青丝落了下去,浸在水中,漾开数朵浓云,而她一动,那些湿黏的发,便络络粘在彼此赤裸的身体上,牵连难断,勾缠厮磨,那细细的乌丝成了锁住二人的禁锢,让欲望不断发酵。

    这对李玄慈,何尝不是折磨。

    软玉一样的人,在他身上这样放肆地动着。

    白腻腻的乳团,压着他的胸膛,那颗他尝过不知多少次的奶子尖,还在和他胸上的凸起不停厮磨着。

    那么嫩的小玩意儿,含在唇舌上玩弄都怕抿化了,此刻却天真又不知餍足地无意讨好着他,就这般用力地在他坚硬的胸肌上碾来磨去,小小的乳团都被压得失了形状,往中间挤出些淫靡的痕迹来。

    连玲珑的锁骨上都盈了水珠,细长的颈往后仰去,弯折成脆弱的天鹅颈一般的模样。

    更不敢看,那红湿的唇半张着,还能瞧见里面舌尖微微翘起的模样,轻声吐着湿漉漉的呻吟,被贝齿挡了一半,透出来的带这点鼻音的喘息却越发缠绵了。

    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着,显然在清醒与昏沉间不断挣扎着,如同一只残了翅膀的蝴蝶。

    这惹得李玄慈不禁心头起了一点怜爱。

    他轻轻吻去十六睫毛上的雾气,却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如今不是放浪的时候。

    可十六不懂这些。

    她只知道自己难受。

    不过制住她片刻,那无处不在的痒就又狠狠啃噬起骨髓,痛得她一刻也忍不下去。

    李玄慈只觉得自己真是握了只蛇,如此滑腻,即便扼住,也依然贪婪地用尾巴缠上他的腕子,爬上身体,刺进唇中。

    她便是这样做的。

    无知无觉地扑进他怀里,仰着那张天真的脸,舌尖就这么吻进了他的唇中。

    软软小小的,那么一点舌尖,轻轻地吮着他的唇线,似乎从中品出了欲望的气息,贪婪地汲取着他唇舌上的津液。

    简直是掠夺。

    舌尖毫无道理地在他唇中胡乱刺着,毫无章法,只会一个劲地索取着,如同快要渴死的人,舌尖绕着舌尖,津液交缠津液,牵出淫靡的线,落在唇角上,晕开湿亮的水痕。

    李玄慈不是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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