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将小案几上的手炉递给璃鸢,说:“玩了半天的雪了,抱着暖暖手。”
璃鸢生气归生气,但不知为何,皇后的语气有种不怒自威的霸气,令人不容拒绝,就像只要一不听话便会被她打屁股的感觉。
她听话的接过手炉放进怀里捂着,整个身子暖融融的,不一会儿睡意来袭,脑袋如同小鸡吃米一样频频点头,皇后看到她瞌睡的模样,不禁会心一笑。
“姚紫,本宫想吃烤地瓜。”皇后故意拔高了音量。
姚紫忙打配合:“有,奴婢早就准备好了,这就去取。”
一听到冬日里最爱的烤地瓜,璃鸢立马精神抖擞,眼巴巴地等着姚紫回来。
“腿疼不疼?”到了阴雨天气或者冬季,皇后每回来都要询问她。
这个问题璃鸢似是听的次数多了,自然的伸出右腿,掀开了裙摆,细削光滑的膝盖上贴了张膏药,她用食指指了指,又看看皇后,说:“疼,揉、揉。”
她的腿是旧疾,只有靠太医的膏药缓解疼痛,靠揉没用的,可她现在的智力宛如孩童,只知道哪疼了揉一揉,吹一吹就天真的以为会好。
皇后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一边缓缓的揉着她的膝盖,一边抬眼看她,问道:“还疼吗。”
璃鸢点头。
窗外天寒地冻,屋内温暖如春,皇的手掌心柔软无骨,揉的璃鸢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连皇后什么时候离开坐到对面都不知道。
等璃鸢睁开了眼睛,姚紫已经在剥地瓜了,剥好的第一个自然是给皇后的,她摆摆手说:“本宫不爱吃,给你家主子吧。”
璃鸢毫不客气地接下咬了一口,偷偷瞄了一眼皇后,皇后的眼神飘向窗外,耳朵红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红碳烤红的。
她咬着红薯,忽然觉得哪里不太舒服,不自在地弯曲了一下腿,调整了坐姿。
皇后半天不说话,只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雪花,璃鸢以为她还没消气,于是万般不舍的把心爱的地瓜伸到她嘴边,说:“吃。”
皇后看着只剩一半的地瓜,说:“不吃。”
璃鸢的睫毛微微颤了下,双手扒着案几,伸长脖子亲了一下皇后。
皇后摸摸脸颊湿软的地方,震惊地说不出话,反倒姚紫一点也不奇怪她家主子的举动,笑着说:“娘娘,这是太贵人在讨好您呢,上次永和公主惹了容太妃生气,吧唧亲了一下容太妃,结果主子瞧见了,就以为人生气了,亲一下就会开心了,主子也亲过奴婢呢。”
皇后忽然发问:“她也亲你了?亲的哪儿?”
“脸呀。”
皇后静默片刻,对姚紫道:“再去取些红碳过来,屋里不够暖,你家主子刚刚还叫腿疼。”
“奴婢这就去。”姚紫听命去取红碳,屋内又只剩她们二人。
皇后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进食,说:“以后不要随便亲人,知道吗。”
璃鸢眨眨眼,因为纯真无辜的的神情,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豆蔻少女,要比实际年龄小许多。
皇后心头一软,她弯下腰,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尽力用平时冷冰冰的口吻说:“要是让我知道了你随便亲别人,我就不准你吃地瓜,不给你揉腿。”
又是那种凶巴巴、不容拒绝的语气,璃鸢消化完她说的这句话,闷闷地鼓起了脸颊。
说完,她就走了,算算时间,顾北柠应该在未央宫里等着了。
顾北柠时隔一年进宫,还是表姐“央求”皇上换来的。
皇后将她打量了一圈,说:“白了,美了不少。”
顾北柠笑说:“表姐也美。”
皇后交给她一封信,说:“皇上吩咐的事都写在这上面了,你行事小心。”
顾北柠收好信,说:“表姐可还记得蔡广的两个孙子?他们虽在宫外,却在为皇上办事,功夫也了得,不在我之下,明天的任务他们也会参与。”
皇后道:“皇上是怎么知道他们还活着?”
顾北柠道:“皇上不知道他们姓蔡,只知道他们是我的人,皇上很信任我,没问他们的来历。”
“总之,不要暴露了身份。”
“表姐放心,你在宫中可还好?太子怎么样了?”
皇后说:“老样子罢了,不好不坏的。”
姐妹俩寒暄了一会儿,皇后因着亲人的到来话匣子就此打开,聊了许多以前的事情,其中提到了顾北柠的终生大事,她道:“你还要这样拖着吗,冬天一过,你就满二十了,还舍不得放下吗。”
顾北柠不语,低垂着眼。
皇后又道:“婉清跟你一样大,她的归宿是太皇太后生前最挂怀的事,临终前她曾念叨,要我一定要给婉清寻得个好人家,表姐不是在逼你,只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和她总有一个要先迈出那一步。”
顾北柠听了,心头涩然,她顾家本身就是个累赘,何德何能留下婉清这般情深义重的人,又有何脸面耽误人家的大好年华。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