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地融入街头人群。
入夜的亚特托城比白天更热闹几分,街道两边一些白天毫无动静的房屋都点起了灯火,反而多了点活人的气息。
塔弥拉从遮住面容的布料下偷偷扫视着城市,果然如佩尼罗普所说,那幢雪白的高台十分显眼,她一从建筑群里绕出来走到大路上就看到了。铸造教堂用的石料在夜晚里保持着显眼的耀眼洁白,在星斗的环绕下仍然带着肃穆神圣的气息。
看到它的一瞬间,塔弥拉就想到了在鲸梭肚子里时赫尔曼“看”到的未来。
一切都没有偏差,一切都如同写好了的故事一样顺利地发生着。赫尔曼伤重被抓,而自己要去找他。
……还有那场注定的死亡说不怕是假的,虽然已经知道了很大一部分未来,但那个最终伤害她的危险的人仍不知道是谁,也许是佩尼罗普,又也许是什么另外的帮手,重重的危险和阴云仍然笼罩在她眼前,让她茫然。
女巫呆呆地看了一小会,忽然回神,整了整挡住面容和大半个身躯的破旧围布,继续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赫尔曼说过的,不会让她死。
那她也不会让赫尔曼死。
圣骑士此时确实在教堂旧址。
那个高个魔偶呆呆傻傻的,在主人终止通讯之后就张着手来抓他,赫尔曼老实地任他绑。反正他检查过自己身体,伤势虽然还未愈合,但内脏和骨骼都被身体里的护佑咒文保住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需要战斗,他依然可以燃烧血液点亮圣火。
在被带去楼上的时候,他更是三言两语就从只会说几句简单的话的魔偶嘴里得到了“主人只有一个俘虏”的说法。
不管还有什么阴谋,确定塔弥拉目前不在阿莲妲手里,赫尔曼短暂的惊喜之后就开始在内心规划着逃跑。
审判台。
这个地方……太微妙了。他“看”到的场景如果不人为规避,那么一定就会是正确的未来。
他不敢冒险让自己真的被关在那里,那样塔弥拉一定会来,那场死亡就有可能无法避免。他隐隐有种感觉……这次“看”到的东西和前几次都不一样,也许就是最后一次预见未来了。预测的能力被他滥用,改变了既定的事实和他人的命运,女神会将自己的馈赠收回,只是他的担心太过强烈,于是“神之眼”在消失之前给了他最后一份礼物。
他无法再收到下一次预警,这是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魔偶沉重地踏在楼梯上,双手握着禁锢赫尔曼的锁链扯着后者前行。因为体型太大它做不了精细的操作,捆着他的沉重锁链看起来密密实实缠绕了好几圈,还锁住了四肢,但其间空隙很大。
赫尔曼右手轻轻挣了挣,在一阵锁链碰撞的金铁交击声中不着痕迹地抽了出来,又将锁链覆在上面装作还被绑着。
尽管极力避免但这阵碰撞声还是有点大,魔偶迟缓地回头看来,看到的是一切正常的俘虏被绊住了脚,挣扎着将快要摔倒的腿从缠成一团的锁链里拔出来,还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它。
它被制造出来只是为了战斗,各种法术阵盘和咒文诅咒布满它的身体内部,智能核心只好一缩再缩,让它没有发现眼前的一切有什么异常。
魔偶沉重地将头转了回去。
一切如常,两人依然走在黑沉广阔的废旧教堂内,只是它的背后,逐渐燃起了雪白的圣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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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要超过五十章了,逐渐脱纲.jpg
四十六只女巫<【西幻】女巫女巫(鲨鱼辣椒)|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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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只女巫
佩尼罗普把小锅里的浓黑色药液搅了搅,粗粗判断一下成色,就倒进了一个透明药剂瓶内,因为重伤手还有点抖,洒了几滴在外面。她看了看桌面上的那几滴黑水,眉头轻轻皱了皱。
倒完之后已经没有力气把坩埚放回原位,只好随手丢在地上,她颤抖着嘴唇喝了一口滚热的药剂,感受那种汹涌澎湃的生命力量席卷入肺腑,带着灼热的痛感开始修复内脏。
自己的医术,是什么时候变好的呢?
记得小时候刚被老师捡来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会,人也呆呆的只会哭。老师起初还想和她说说话问问她的名字,可年幼的女孩被面前妆容妖艳的女巫吓破了胆,眼神都涣散了,那时的老师不耐烦地看着她,还是柔和地拥抱了她。
佩尼罗普曾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村里孩子,直到有一天她身上出现了那种毒雾。在母亲惊恐的眼神里,她又重新将毒雾吞回身体里,还傻呆呆地问母亲这是什么。
那个胆小柔弱的女人这辈子唯一一次大胆,也许就是在自己的女巫女儿完全觉醒之前就叫来了驻扎的神殿牧师。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怎样从惩戒之火中逃跑,跑到躲在门外的母亲怀里,想要哭诉,但母亲尖叫着用一把柴刀迎面向她砍来。
是幼小的弟弟猫一样哭叫着推了她一把,让她快跑。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