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吧台默不作声地吃起来,郑瞿徽吃的那份是晾了会儿的,入口适宜,他吃得很是畅快。
高序闻的那一份正是滚烫,耐不住火烧火燎的急,一碗馄饨下肚烫出两个嘴泡不说,吃完了才发现上颚整个烫掉了一层皮。
终于是转过弯来,合着这小子是在整他,知道要挨收拾了,先占个上风,谁惯的臭毛病。
“吃好了么。”
高序闻不答,舌头在口腔里试探着新起的水泡,脸色辨不出喜怒。
“要是不够吃,锅里还蒸了小笼包。”
郑瞿徽一抹嘴,将碗碟收拾好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的整整两屉小笼。
所谓吃人嘴软,喂饱了也能少挨几句骂,他想得挺美。
高序闻饱了,被气饱的成分更大些。
他起身,竟比坐下时更高几分,满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人。
郑瞿徽比他高,可气势目光略逊一筹,没办法,毕竟差着辈分呢。
“小舅舅。”他识相地叫人,特诚恳。
高序闻冷着脸,很刻意地“哼”了一声,而后伸手抓了一只小笼。
咬下去,包裹得当的肉汁在舌尖炸开,是很香了。
眉宇间的阴霾散了部分,仍是老大不爽一张臭脸,声如洪钟骂道:“醋呢。”
给小笼包不搁醋,骂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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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离谱 <世界快乐日(冬减西)|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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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谱
蒋楚在公寓里待了一周,冷柔无所事事地赖了一周,期间两人全靠岭南各家外卖续命。
没办法,她俩谁都不热衷烹饪。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点外卖,每天睡前最后一件事,明天点什么外卖。
连着一礼拜,八大菜系都吃了个遍,外卖单翻了又翻,实在不知道点什么。
“还是嫁个厨子省心。”一声感叹落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冷柔说完就抛诸脑后了,反倒是书桌边的某人反复回味许久。
蒋楚从文件堆里抬头,看着不远处沙发上无聊打滚的人,也就一眼,立刻收了心思。
再看文件,那些字整齐清晰,却怎么都看不进去了,脑子里浮现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很多时候郑瞿徽都是一副淡淡的厌世样,邋遢,不着调,很难动容。
前后半个月没联络,这是蒋楚第二次想起他。
上一次是在丁思真的公寓客厅看到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时。
她开始好奇郑瞿徽六岁时是怎样可爱的模样,特别突然。
人要想活得舒服自在,就得学会和自己妥协。
正如当下,既然看不进去了就别死磕到底,起身溜达一圈,换换脑子。
蒋楚从不逞强。
去厨房拿了新鲜的车厘子,过水装盘,再回到沙发区。
冷柔正在进行最后一轮筛选,见她来了,将平板凑到她眼前:“椰子鸡还是糖醋鱼。”
全是高热量,蒋楚选C,“金枪鱼沙拉加一份藜麦饭。”
“没劲,”冷柔抢过iPad,购物车里的椰子鸡和糖醋鱼都点上,还加了一份粒粒饱满的珍珠大米饭,“大鱼大肉才是人生啊。”
平板扔了,眼珠转溜一圈,玩心大起,下一秒往某人身上扑去。
蒋楚被这突如其来的熊抱吓得够呛,重心不稳后直接摔进沙发里。
“冷柔!!”大律师发飙咯。
“哈哈哈哈。”偏偏来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等餐的空隙,两人各据沙发一角。
“这官司有多难打?埋头苦干好些天了,就没见你笑过。”
不正经的人说起正经话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蒋楚习惯她思维跳跃的频率了,喝了口水:“是挺烦的。”
“那推了呗,何必自找麻烦。”说得倒轻巧。
“不想推,想赢。”
说话间皆是稳操胜券的底气。
大约是被她的胜负欲点燃,冷柔好奇了,“私生子在圈里都见怪不怪了,怎么?郑家敢生不敢认?难不成……”
若说孩子不是郑家的,这套翻脸不认人的操作勉强合理。
蒋楚懒洋洋地回:“你看郑誉国像是替别人养儿子的冤大头么。”
老话说无奸不商,诚不欺人。
“那更好办了,亲子鉴定做一个,该姓郑姓郑,该认认。”多大点事儿。
嗬,说得轻巧,真要这么简单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丁思真怎么可能没想到亲子鉴定。
儿子养到7岁了连幼儿园都没上过,一直请的家教。虽说该学的一样没落下,可总不能一辈子藏在家里。
她想公诸于众的心思一直有,只差临门一脚的刺激。
现在刺激到了,她儿子得上学,光明正大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