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功不受禄。”
“怎么没有功劳,要不是你帮我……”
丁思真聪明了大半生,想来是真得意忘形了,竟听不出其中深意。
“丁女士。”蒋楚不算客气地打断,口吻是一板一眼的公式化。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铺路,所以你不必感谢我什么,正如当初所言,各取所需罢了。”
要将话挑得如此直白就没意思了。
丁思真大概是听明白了,这一回电话挂得很干脆。
蒋楚估算的没错。
两天后就接到了对方约见详谈的电话,会面地点约在了周老挂名的律所。
要说豪门纠纷麻烦呢,单单是这个地点都斟酌了几次,定在哪里都不妥,最后还是周老出面,选了个闹中取静的地方。
约定时间是下午三点,蒋楚早十五分钟就到了。等了等,人都差不多了只缺了那位当事人。
给丁思真发信息问她到哪儿了,信息刚发出去,会议室的门开了。
原被告双方齐齐现身。
丁思真挽着郑誉国的手大大方方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一改出庭日的浮夸,干净细致的藕粉色裙装,温婉淑女,还未正式入主郑家,这女主人的架势倒是端起来了。
官司纷扰了这么久,今天还是蒋楚第一次见到郑誉国。
她只淡淡看了一眼他们,很快收回了眸光,恢复专业度。
入座,郑誉国和丁思真坐在主位,以齐宁为首的郑家律师团坐在一边,另一边是蒋楚。
乍一眼看过去,颇有她一人独挑对面十数号人的架势。
再看丁思真在做什么,一双眼睛黏在郑誉国身上,分不出心管什么调解方案。
或许能和郑誉国光明正大出现在众人面前,对她而言已经达到目的了。
双方就后续相关细节做了个大概的阐述,有几条并不近人情。
蒋楚看着书面的条款细则斟酌着该怎么应对,没成想丁思真率先答应了。
当事人都接受了,她再多说辞也是无用。
整个调解过程只花了半小时,快到可以算是敷衍,反衬着之前的周旋和对峙都像是浪费时间。
到最后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地下停车场,蒋楚正要开车离去,正前方被一辆迈巴赫堵了道。
她坐在车里等了等,果然,丁思真从车上下来,纡尊降贵上了她的座驾。
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还装模作样套了信封,递给她。
蒋楚挑眉并没有接,丁思真笑了笑,随手放进中控台的收纳空间里。
“你不肯收,无非是想在他面前留一分余地,可是想摘干净也晚了,你帮我打赢了官司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相必在他那边也讨不了好。”
丁思真莞尔一笑:“我只当是给你了,等出了门是扔掉还是怎么着都随你。”
末了又加上一句:“这也是老郑的意思。”
蒋楚瞬间懂了,只是拿郑誉国来压她未免太可笑。
像是怕她反悔似的,丁思真放下东西就走了。
少了个人,车内的空气倏而变得清爽了许多。
目光落在车内的收纳里,蒋楚若有所思地拿起那个信封,她在考虑怎么处理那张卡。
扔掉显然是最愚蠢的做法,想了想,好像能派上用场了。
车子从律所开出没一会儿,蒋楚接到了管家的电话,意思是奶奶喊她老宅吃饭。
岭南的风真是剔透,她这边刚谈完和解,老太太就收到消息了,分秒不差。
蒋楚不想去了,甚至有些厌烦。
“事务所堆了不少事,就回去了,等下次再跟奶奶赔罪,先这样吧。”
话音刚落,电话就断了。
嘟嘟嘟的忙音从听筒里溢出来,隔老远都能听到几声频次。
蒋芊面对着窗站了会儿,转过身,看见管家挂了电话安分站着,面露不解。
“不肯回来是吧。”哼,早料到了。
“前些天送过去几个写字楼的楼书,也没说起看中哪处。”
“她现在是无债一身轻了,哪里肯乖乖被我拘着。”
蒋芊叹了口气,在外野了这么久,一时间收不了心也难免。
“上回让你查的事。”
“郑家少爷也在浮城,盘了个店面做起了小买卖,像是要长住。”
难怪啊,这下子她更不愿回岭南了。
蒋芊又问:“这事闹得,高家那边就没个表态?”
“没听说,高家小舅舅倒是去了趟浮城,一个人去的,大抵还瞒着高老将军。”
“知道了,先这样吧。”
这才哪到哪,管家疑惑:“不查了吗。”
蒋芊端起茶盏滤了滤:“人家的家事总归和我们关系不大,静观其变吧。”
只要蒋楚不跟着起哄,外头就是山塌地陷了都跟咱没关系。
老太太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