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似乎未曾说过方才那般温和的、满是暗示的话语。
只瞧着曲知微轻柔一笑,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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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即离 (狗皇帝剧情,不喜勿入)
休朝日,天朗气清。
在南楚大军的威慑下,北戎安分不少,边疆暂无战事,南楚更是国泰民安。
这休朝日便更为理所当然,除却政事,江雪遥闲下来,一朝天子下了朝堂,竟也只有后宫可去。
后宫四宫相连,江雪遥站在岔口,犹豫一瞬,仍是去往了芷兰宫。
羽清烟今日倒没有与瑶琴作对,她正端坐在庭院前的石凳上,面前石桌上放有一张弈盘。
皇妃一袭白衣,裙裳微长,铺散在地面,在脚边开出一圈纯白优昙。
她正捻着一颗黑子,顿在半空,眉头微蹙。
执子未落,端着犹疑不定之色。
自弈中的皇妃十分专注,直到视线范围中出现一角玄袍,指尖一颤,尔后起身相迎。
“陛下。”
江雪遥眼睫轻敛,低低应声,又允皇妃坐回石凳上。
择了羽清烟对面,她轻挽宽袖,款款坐下,未曾去瞧皇妃模样,目光落在面前的楸枰台上。
“芷兰今日,怎的来了兴致摆上楸枰?”江雪遥眼睫微垂着,眼波晃过几转,倾身抬腕,探向羽清烟面前棋笥,捻出一枚黑子,又轻声开口。
“妾身今日得闲,又见天气晴好,借着晒日光的由头,便摆上一盘。”羽清烟温声细语,在天子面前亦是不退不惧,只慢慢解释着,端着不卑不亢的模样。
并不全然如同她所言,按照她的习惯,今日该是作画。
但经了昨日那一遭,腿是软的使不上力,腿心更是隐隐泛着酸痛,不便久站,便只得坐在这楸枰之前了。
“如此,朕便来弈棋一局。”玉白的指尖衬在黑玉之上,江雪遥执子而落。
一瞬风起,带起君王一缕鬓发。
羽清烟瞧她一眼,瞧见那精致如玉的下巴,而后是暗色薄唇,胭脂艳烈,衬着稍锐的唇角,满含天子的凌厉威势。
皇妃的目光重新落在弈台之上,夏初的风稍暖,绵绵不绝拂过眉梢颊侧,带着青丝拂动,她眸光微颤。
随着陛下这次落子,黑子已是被盘活。
羽清烟探向棋笥,又取出一枚黑子,接着此时的棋势落子。
几招过后,羽清烟明显落于颓势,江雪遥见她迟迟未落子,便伸手点上棋格,指导一招。
“这手,试试落在此处。”
羽清烟依旧乖顺,听从江雪遥的指示,眉眼温软着轻缓落子。
这般辗转几次,对弈持续许久,黑子已进死局,江雪遥捻着指尖白子,最终仍是放回棋笥之中,没有落下这最后一手。
“今日,到此便好。”宽袖拂过桌沿,江雪遥收回手。
随着话音落下,自头顶旋落一枚浅色花瓣,正巧落在棋格之上。
羽清烟原本只随意瞧着,却发觉,这片花瓣所落之处,正终结了整盘棋局。
黑子势力轰然倾塌。
但执白子之人,却收了手,风轻云淡地端坐在眼前。
除却在床事上的暴戾,天子向来宽厚温和,仁雅端庄,平日里总是进退有礼,心情好时,甚至会耐心地指导自己六艺。
就如同今日这场对弈。
但方才这陡然停手的举措,叫羽清烟品不出帝王所想,竟是能让她从中品味出一丝温柔。
许是错觉吧,陛下向来不会在意这些。
对坐片刻,暖风渐熄,满盘玉沙莹润,落花作虹雨,花瓣与棋子融在一处,江雪遥开了口。
“清晨时分,礼部侍郎递了朝宴礼册来,过几日,便是凯旋宴了。”
“是。”羽清烟轻声应道。
不知陛下突然对自己提这事作甚,现下还未立后,后宫无主,这凯旋宴属朝宴,与后宫干系不大,与自己便更无甚关系了。
羽清烟细细揣测,又听女帝的声音传来。
“芷兰来替朕瞧瞧,这礼册可还妥当?”
羽清烟依言接过。
帝王未曾立后,朝宴礼乐在后宫竟是没有可商议之人,但羽妃作为众人眼中的宠妃,一些原本该由皇后过目主理之事,落入她手中,亦是理所应当。
礼册上安排的礼乐之事依旧是那一套,但也挑不出错来,羽清烟瞧过一眼,将烫金小册递回,浅浅行过礼后,方轻声开口。
“妾身瞧着很好。”
“芷兰瞧见上面的‘入阵’之舞了么?”江雪遥目光偏向一侧,绕过面前女子,看向远处宫殿的檐角轮廓。
与羽清烟交谈着,却未曾瞧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