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暗中帮她逃了。
如今她身边的夫侍寻了对家联手,这段时日总在找他麻烦,不把他们连根拔除,他暂时无法分神。
而帮她之人,除了他义母还能有谁。
辛出眸中快速划过一抹晦涩。
他沉吟了会儿,“先听听你的补偿。”
孟今今长叹口气,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辛出抱着她去清洗身子,正准备在浴池里再来一场时,小侍敲门要为他‘换药’。
眼看天色不早,只能作罢。
他先出了浴池,孟今今泡了会儿,等身子的酸软散了些才起身。
又有一套崭新的衣裳放在浴池边上,看了眼后她披上外衫想穿自己的衣裳,栾子书还没哄好,方才的事情她没敢告诉他。
衣架边上有一张长案,上面放着张信,那是辛出的私人信件,孟今今下意识瞥了眼,便收回了视线,正准备离开浴池的时候,又感觉那笔迹着实眼熟。
想着就看一眼是不是魏致的笔迹,她走到长案前快速瞄了一眼,的确是出自魏致。
她一脸惊诧,他们什么时候有的联系?
信的内容只有寥寥几行,但看到了前一行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辛出缠好布带,就瞧见孟今今疾步朝他走来,小脸蕴着怒气,红唇张了张又抿起,走到床边穿起自己的衣裳。
辛出奇怪了会儿,恍然想起什么,眉头皱起,暗恼自己早上看完信件被外头禀告的事情一打岔就忘记收好了。
他凑到她身边,看她抿唇不语,“生气了?”
八十一
辛出将二皇子的事情告诉魏致后,便派了人去盯紧他,一方面是以防他真如孟今今的担心去做些什么,另一方面则是想调查他。
但前几日,他的人被魏致发现了,所以就有了那封信。
孟今今一声不吭,辛出去掐她的脸蛋,也被她伸手打下。
她穿好衣裳,就想走,被辛出拦在了门口。
虽然他这么做是有原因,心里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答应过她不说出去,出尔反尔,她气他也在所难免。
魏致的事情没查出什么之前,他此刻还是没打算告诉她。
从没哄过女人的辛出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你……”
孟今今以为魏致的反常都是因为知道了真相,她心里乱糟糟,担心他冲动,又担心他会离开自己,虽然这件事魏致是早晚都会知道,但辛出不该擅自告诉魏致,还瞒着自己,一时气恼道:“我和魏致的事情以后不劳您插手。”
辛出愣了愣,“你说什么?”
孟今今木着脸蛋,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
皱眉想追上去,被文倩拦下了,她面对辛出阴沉的面色顶着压力劝道:“东家,您忘了吗,此时您不能离开屋子呀……”
辛出双手握拳,转身回了屋。
脑海一遍遍响起孟今今的气话,自己也越想越怒,胸膛起伏,但心底有点未察觉的不知所措。
孟今今当晚坐在桌边,身旁落了一地的纸张,信写了一封又一封去解释,可没有满意的。
翌日她将花了一夜写的信送去了驿站,从驿站出来,看着阴雨绵绵的天儿,仿若她的心境,叹了口气,心事重重了一整天都抬不起精神。
辛出估摸被她的话惹恼了,没来找她,她气恼得想,他要是来了,自己还是那句话!
下午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她去了南园。
商量好铺子的事情,天色暗下,南园楼下繁闹了起来,孟今今准备告辞离开,不巧,窗外的雨势变大,下起了瓢泼大雨。
度堇望了眼,温声道:“等雨势小些再走吧,孟姑娘。今日我休息。”
孟今今没有急事,便点头道:“打扰了。”
度堇微微一笑,走到长案边端坐下,“空等无聊,不如,度奴为你弹奏一曲?”
“太麻烦您了。”孟今今不好意思地摆手,度堇笑道:“孟姑娘见外了,你我相识已久,不过是一首曲子。”
他抬臂,宽袖滑落至臂弯,露出洁白的小臂,和修长的玉手。
琴音宁静悠远,孟今今捧着茶杯,烦乱的心绪似乎跟着琴音飘远,如置清幽山间,平静下来。
一曲终了,孟今今久久才回神,第一件事便是感慨有钱人的生活真好。
“多谢。”
度堇未起身,抬眸看了看孟今今,问道:“这雨不知何时才会小下,孟姑娘可想一试?”
孟今今对音律一窍不通,以免自己出糗,婉拒了,“我笨手笨脚,还是不丢人现眼了。”
“这没什么,以前我也常常学不好被责骂。”他拍了拍身边的蒲垫,“来试试吧。”
她一听,有些心动,也想找点事情做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点了点头。
孟今今走到长案后,度堇起身让出位置,跪坐在她身边,低眸看着两人交叠的衣摆,好像他们是第一回靠得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