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曾宇得了她的话,到有点儿狐疑,“窈窈姐,你是怕我打扰到你吧?”
张窈窈差点就点头了,还是止住了,“没有。”
“那我觉得你像是哄我,”谢曾宇是个聪明的少年,当然,能干得那种事来的少年,自然不是个简单的,更何况他成长于谢家,一般的少年自然比不得他,他凑近她,“窈窈姐,亲我一下吧,就当我删掉监控视频的奖励?”
面对着少年干净的脸,她一时有些语结。
谢曾宇见她没反应,当下就变了脸色,“窈窈姐,你根本不相信我,我、我……”
他作势往外跑,似受了十足的委屈。
张窈窈叫他弄出的动静给吓得不轻,又怕他这会子跑出去把别个老师给惊动了——她本来就是作贼心虚,哪里经得起别人往她这里一注意?自然是将人给拉住了,好声好气地哄着,“我没有、没有不信你的意思。”
谢曾宇就在门边,转过脸看着她,眼睛有些微红,“窈窈姐,我真删了。”
张窈窈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的。我信你的。”
谢曾宇蓦地就扬起大大的笑脸,年轻的脸庞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一下子将她看愣在那里——他反而往她腰上一搂,开始是试探性地,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立时就抓住了机会,往她唇瓣上一吻,说是吻,也是过了,也就是嘴唇贴嘴唇的一下子,没待她扬手,他就退开了。
他站在走廊,扬声道,“谢谢张老师。”
年轻的声音清脆得似清泉,人且在外面——张窈窈抬起的手就僵在那里,生怕叫外面经过的老师瞧见,还没待她说上一句,这人就跑开了,好像从她取得了什么真经一样。
张窈窈站在原地,好半天,她记得去关门。
本来觉得还是上班好,至少清静,对,她就是觉得上班清静,可看着谢曾宇离开她的办公室,她就垂头丧气起来,哪里来的清静?要能清静才是怪事,她这边把人哄走,这边就烦躁地挠挠自己的脑袋,感觉都快把自己的脑袋挠秃了,她也不至于就那么地相信了谢曾宇——
也就是把人哄走呗,她不想闹出什么事来,想着那会他在手机里同她说“再陪他一晚”的话来,她就懊恼得想找块豆腐撞撞上一撞,也省得自己在这里自我厌恶。事又不能同卫枢说,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来,说她好心给学生过生日,然后喝醉了,脑子不清醒了,就把学生给……
她想着就头疼,更扯的是学生还拿着视频威胁过她。还不是普通的学生,这是曾娇她弟弟,她都不敢想象卫枢知道这个事的表情,越想就越缩脖子,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缩入衣领里。
星期一早上有固定的早会,她虽然没有具体负责哪门课,也没有负责哪个年级组,但因着是校长助理,所以这早会她还得参加,就坐在校长的下首,比任何人的位置都要高,她平时不多话,看着到是有种亲切感。
校长先讲话,一向是直截了当,不多说废话,说完就散会。
张窈窈这个人嘛,跟人跟得牢,校长离开,她也跟着离开,跟学校里的老师也谈不上什么关系,也就是认识的同事。她的圈子极小,年少时还有曾娇一个人,现在曾娇在国外,她圈子里头好像就成了她一个,况发生在她身上的这种事,她也不好同曾娇说,只能一个人默默忍着,就跟忍都神龟似的。
近中午时,她手机响了,还是个陌生电话,她寻思着可能是骗子电话,反而是心情不太好,就想着跟骗子聊个几句,最好练练嘴皮子,也好让自己顺顺气——等接通了电话,她才一听是吴晟,当时就想掐断了通话。
“窈窈,你说卫枢要是晓得你同隔壁家的学生有上一腿,他会怎么样?”
这都是威胁了,张窈窈瞬间如坠冰窖。“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咬牙切齿般地问道。
吴晟的声音透着一丝飘忽,“也没有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张窈窈啐了他一口,实在是忍不住,“我好得很呢,不需要你看。”
“窈窈?”吴晟唤她的名字,声音透着亲昵,“是我想看看你。”
张窈窈让他的声音给惊得差点扔了电话,好在她还有几分理智,不至于真没了主见,“我没空。”试着拒绝,她接着道,“我还得上班呢,这往你那里走,一来一回的,上班怎么来得及?”
大城市就是有这种麻烦,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真从东跑到西,确实是够远的,来回起码都得两小时。她平时还有睡午觉的习惯,这么个两小时一来一回,她还有时间午休?
“哈哈哈……”
吴晟的笑声传过来,透着一丝嚣张,甚至是一丝玩味。
张窈窈很不高兴,“我挂了,你也别打电话给我。”
对于吴晟这样的人,她一贯主张横眉眼冷对千夫指。
“挂了也行呀,”吴晟就递过来这么一句放在,“听说你舅舅前儿接你过去?”
这一句话瞬间成了张窈窈的死穴,尽管她多年来一直跟舅舅齐培盛保持着距离,可那——她像是被命运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