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捕猎者的天生警觉。
因为心存忧惧,大概比常人更能感知到他的存在,更别说这个猎物现在还在别人的领地里面。
拍拍脸,强打起精神来。
摁下接听键的一瞬,那边就传来秦鹤臣淡淡的声音:
“小乖,怎么接电话这么慢?”
胸口因为这一句话,已经不可自抑地沸了起来,她原本是慌乱的,却意外听见自己还算平稳的声音:
“我.....刚才去了一下厕所。”
笑声似乎是闷在他的嗓子里面,出来的时候不似平常清亮,沉地像是被窖藏了很长时间的酒:
“我还以为你不敢接电话。”
...............
这是什么意思,她确实不敢接电话,但是在陆肆的家里,他这么问她,就很有意味可以追寻了:
是说她单纯地不敢接电话还是........别的原因
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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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的念头让她望而却步,觉得自己怎么问都能露出来马脚,这个时候主动出击是不行了,只能等着秦鹤臣出了棋,她才能跟上去。
心神刚被自己强制性地稳下来,就听见他说:
“昨天说我的事你都忘了?”
昨天?说他?
她昨天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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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醉成那个鬼样子,甚至还稀里糊涂地跟一个男人上了床,要是她真的跟他通话的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可不以为自己醉酒之后,还能保持原来的风度,肯定一股脑地把自己隐瞒他的事情逗说出来了。还有陆肆,要是他也喝醉的话,不可能不出声,秦鹤臣一定会听到的。
越想疑点越多,她在那边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凉了
不辩解
心头像是窜进来一只蝴蝶,在那里驻足停留盘旋,秦鹤臣每说一句话,它就会扑腾一次,撞到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那种窒息感实在是太强烈了,她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些,很用力的呼吸才可以稍稍缓解一下。
但是凡是有异常,必定有迹可循,秦鹤臣虽这边手里还看着军火商发来的报表,但是也不耽误放在那边的心思,先是听到刺啦一声,然后就是很浓重的呼吸声,像是从嗓子里面被挤出来的一样,他放下报表:
“不舒服吗?小乖,你那边声音怎么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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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来了,肚子不是很舒服。”
闻言,他细想一下,的确是这么回事,她体质寒凉,确实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痛苦难堪,跟了他之后,中西医都看过不少,但是有用的几乎没有,以至于每个月到日子的时候,总得挨这上刀山下火海的一回。
怜惜她的同时,心里也有点自己的盘算:
“怎么每个月都这么准?”
“啊........是啊”
她一颗心全都维系在她昨天跟他通话的事情上,自然听不出他话语里面夹杂着的别的意味的试探。
“......喝红糖水了没有?”
摸摸自己瘪下去的肚子,暗叹一声,撒了个不轻不重的谎:
“喝了的。”
那边嗯了一声,又嘱咐了点别的,苏瓷也全都应下,这下子,倒换成秦鹤臣稀奇了:
“怎么今天这么蔫?”
“啊.......就是害怕。”
“我你都不怕,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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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她可怕死他了,当然这话,她也就在心里头念念,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
似开玩笑又非开玩笑的语气让她神经放松不少,娇嗔一声:
“谁说我不怕你的。”
“怕我?我看可不是这么回事,你昨天还敢说我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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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是这么说的吗?扒筋抽骨得在脑子里面翻了一遍,依旧是全无印象。只得讪讪干笑两声:
“有吗?我不记得了。”
“行吧,你就给我玩失忆这一招吧。”,他也跟着笑,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不过,我确实大你太多了。15岁,我半只脚踏进我爸军营里的时候,你才刚刚出生。”
秦鹤臣在那边笔画一下,在空中划出一道线过来,又跟她重复一遍:
“你那个时候估计就这么点。”
“我那个时候也没想到会栽给一个比我小这么多的小女孩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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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面上还是在笑的,但是手已经死死地扣着离自己最近的那块被料。指尖没了血色,压抑地难受,开始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