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决定好了,她应该走了。
还给大家个清清白白。
陆景升讨厌现在,像是在做什么告别仪式,松开姐姐,语气生硬:“不回答算了,早点睡。”
率先躺下,看向墙。而陆温宁背对妹妹向着窗外。
黑暗中,那双眼照着月光,荡起了水波,脸上早已经湿漉了一片。
次日清晨,桌子上放着热牛奶,氤氲的白雾渺渺升起,陆温宁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手机铃声突然响来。
坐在一旁的陆景升接通电话,并不言语。
“景升啊,你在忙吗?”
陆景升:“不忙。”
曲悠然还在床上,浑身青红相交的吻痕,浑身紧绷,露出纤腰,“最近我们要出国了,想问一下温宁要不要跟我走?”
陆景升下意识看向床中心,陆温宁不知几时已经醒来,正望着着她。
对方眼里渴望刺痛了她。
“我晚点和你联系。”说完,就挂了电话。
曲悠然用手轻掩胸口,呼出口气。
萧承吟从一边骑上她的腰,不屑地说道:“就这么怕。”
“只是不擅长说慌。”曲悠然用手指挑开她们缠在一起的头发,“温宁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借我们之口出国。”
“别管她们的事。”萧承吟双手圈在曲悠然的背上,“嗯.....我们继续。”
“哦,哈尼,你还是这么嫩。”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嗯,对,就是那里。”
见陆景升迟迟不动作,陆温宁拉住少女的袖口,“景升,我...。”
“你让我想一下。”陆景升猛地挥手,逃一般的离开了房间内。
她回到自己房内,双手抱头,用力揪着头发,细白长指间满是乌黑的长发。
明明可以粗暴地把姐姐锁在身边,可是为什么她会跟着痛苦。
这样是...姐姐千载难逢的深造机会。
她双眼通红,她后悔吗?
后悔帮助姐姐插上翅膀吗?如果不找曲悠然教姐姐画画,一辈子在自己身边多好。
她深呼出几口气,暗自骂道,陆景升你不可以这么自私。可是要让姐姐离开她,心脏的血就像被抽空一样,连半点温度都没了。
过了几日,陆温宁都遇不上陆景升,她知道妹妹一定是逃避她。
用力地攥住拳头,她知道这样对景升太过残忍,可是为了要回护照她也没有别的方法。
咬紧牙关,敲响陆景升卧室的门,小声喊道:“景升。”
咔嚓——
房内打开,入眼便是妹妹低着头,平日里挺直的腰杆有些松散。墨发也被揪地乱七八糟。
陆温宁想要用手去摸一摸妹妹的头,却被陆景升侧头躲过,薄唇翕合两下,“你想去吗?”
“......。”陆温宁盯着脚尖,她知道只要说想去就好,可熟读百遍的台词此时却无法说出。
“你让我走,我就走。”
陆景升一瞬间望向白色天花板,许久,她说:“那还有些时日,等到了时间我再把证件给你。”
她自说自话:“姐姐是不是习惯景升睡在一边了,没有景升可不要哭鼻子哦。”
努力扬起笑容,“今晚姐姐就先尝试着自己一个睡吧。”
说完一把将门关上。留下陆温宁神色不明地站在原地。
到了夜晚,陆景升摸着空荡荡的床铺,眼梢下的小痣跟着泛起红,好冷,她好想要姐姐抱抱。
一墙之隔,陆温宁抱着枕头蹲在床上。
她突然想起来景升现在这么酷,小时候可好骗了。
相信圣诞老人、相信大灰狼。想让她听话,只要告诉她窗外有大灰狼,不听话就留她一个在房间里。
小糯米团子保准会哭着爬进你的怀里,你说一她不敢说二。
但是副作用就是,一个人不敢睡,整天往你床上跑,还怕黑。
陆温宁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伸出手,手指因为和曲悠然学画,已经摩出薄薄的茧。
人一旦有想做的事情,便有无穷的力量,陆温宁后悔前二十五年的迷茫,她应该让自己更优秀一点,也应该不要太在乎别人的看法。
快点睡觉吧她想,可心中数了一道道的羊,陆温宁还是无法入睡。
双眼睁开,又是一天,陆温宁打开房门,入眼便是一样没有睡好的陆景升。
陆景升一看见姐姐出来,换上正装,就出门。
陆温宁独自坐在餐桌前,上面还有妹妹留下的健康早餐,她拿起一个鸡蛋培根三明治,往日令人幸福的食物,现在却是味同嚼蜡。
她麻木的咀嚼完食物,回到房间,支起画板,发了一会呆。
这还是妹妹第一次对她如此冷淡,让她浑身不适应。
突然脑洞大开,景升不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