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驯服

    “令夷，抱我下去吧。”任唯弯下腰搂着令夷说道，“今天和亓衍一起吧？”

    令夷扯了扯嘴角，抱起她向着门口走去，“需要我向他道歉吗？”

    “那么，你会爱我吗？”令夷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我很后悔。”令夷强忍着内心汹涌咆哮的杀戮的欲望，脖颈上的项圈甚至已经发出了蜂鸣警报。他晃了晃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说道：“我不应该遇到你。”

    任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本来也没打算拒绝你。我一直在等待你给我的结婚戒指。”

    “我不会离开你。”任唯的回答却是明显的回避了关键的问题，她注意到令夷的神色黯淡，补充道：“我会努力爱你。”这句话仅仅是个将来时，并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

    “……大概是因为我很喜欢被人爱着的感觉。”任唯认真思考之后，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彭对我说过，这是错误的开始导致的错误的结果。”

    第一百零四章平安

    “即使我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吗？”令夷依旧专注地看着她，是看着自己最热爱的珍宝的眼神。

    大胆放荡的话语让令夷的脚步稍停，他吐了一口气，项圈的蜂鸣短暂地响了一下，这让令夷有些郁闷，“我很喜欢你的热情，但是不要在这个时候。”

    唯唯的驯服和令夷的驯服。

    四年后。

    “这个是你们自己去解决的问题。”任唯搂着他的脖颈，“而我只是想，你什么时候能够单独和我做。”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任唯对此早已有定论，“无论你一开始的目的如何，但是达成的结果对于我而言是有利的，所以我很感谢你。”

    令夷脖颈上的项圈终于停止了蜂鸣，任唯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耐心又温和地问道：“你想要孩子吗？”

    令夷沉默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你没有爱上任何一个人，那么，为什么要接受他们，甚至是亓衍？”

    本应在冬季也苍绿的针叶林被大学覆盖，地上的痕迹全部掩埋在了洁白无瑕的雪被之下。远远地看去，只留下一片空茫茫的纯白之景。风声渐缓，柔韧的树枝终于承受不住看起来轻飘飘实际上颇有分量的雪的重压，无声无息之间滑落到了地上，也只留下了一点点细微的声响。

    “那亲亲你？”任唯偏着头看他，唇边的笑容带着非常明显的调皮。

    令夷终于停下了脚步，单手打开门的同时，让任唯后背靠在了旁边的墙上。警报的蜂鸣声响起，任唯搂住了他的肩膀，微微张开口，愉悦地接受着他的凶猛而炽热的吻。被突然打开的门从思考中惊醒的亓衍，看着两个人的动作，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按下了电击项圈的关闭按钮——

    “是吗？”任唯垂眸看着他青筋凸显的手背，却轻轻地说道，“对我而言，却是相反的。我并不后悔遇到你，我很感谢与你的相遇，是你拯救了我。我很感谢院长的善良，同时也感谢你肯定了我的生命意义。后来院长不得不退出这些混乱，但是你却一直还在，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很重要。”

    站在落地窗边的亓衍看着那块落下的雪，转头看向室内的时候，却是一片暖意盎然的景色。壁炉里的火苗是不是发出哔啪的爆裂声，巨大的圣诞树快要顶到了天花板，上面都是各种各样晶晶亮的装饰品，最上面的那颗五角星稍微有些歪，那是任唯非要自己上去放，但是高度不够的结果。她的运动神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好，要不是原桀接着她，肯定又会因为蹦蹦跳跳而摔一下。树下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围了整整一圈，大部分都是任唯的，毕竟

    “对于我而言，孩子不过是为了留下你的手段。”这次令夷并没有用那些漂亮甜蜜的谎言，而是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是你的爱。”

    “所以只能选择将错就错？”令夷唇边的笑意带上了几分苦涩，“最终，这是我导致的结果。”他走上前，把脸贴在了任唯的膝上，闭上了眼睛，再次说道：“和我结婚吧，唯。”

握住了任唯的脚踝，他的力气有些大，让任唯都感觉到了疼痛，但是她只是轻轻蹙眉，并没有挣扎和拒绝。

    设定错时间了……还好想起来看一眼……

    “我会努力的。”任唯给了他一个安抚。窗外的阳光终于落到了他们身上，暖洋洋，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亮，任唯看到令夷身上笼罩着的光晕，他的呼吸和体温近在咫尺。其实，她并不是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于令夷而言是种什么样的痛苦，她其实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等着令夷自己慢慢接受，但是这样对于其他人却是不公平的。既然决定了选择全部，那么最好从开始就把偏心扼杀在无形之中；既然注定不可能达成独占的结果，那么从开始就不应该给他虚妄的希望。长痛不如短痛，这样才能维系来之不易的平衡。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是个俗语，最早起源于清朝王永彬的《围炉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