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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桑喜欢晏锦言这件事情,被秦宵河知晓了。
到底是过来人,秦宵河稍一寻思,便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晚饭后,他亲自去了晏家,点名要找晏锦言。
届时,晏锦言正在书房里办公。
陈叔将秦宵河带进书房时,男人有些许惊讶。
因为秦宵河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看他的眼神也不如以前和蔼可亲。
“秦二叔找我有事?”晏锦言放下了手里的活,转动轮椅从书桌那边绕出来,到了沙发区域。
女佣送了茶水进来,秦宵河看了眼晏锦言旁边站着的老管家陈叔,语气沉沉开口:“锦言,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
晏锦言会意的看了陈叔一眼,陈叔便退出了书房,还替他们将书房的门带上了。
老管家离开后,偌大的书房里便只剩下秦宵河和晏锦言两个人了。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好一阵。
还是晏锦言先开的口:“秦二叔找我什么事?”
就在晏锦言以为,秦宵河的到来是为了工作方面的事情时,对方却直接提到了秦桑的名字。
开门见山:“我听说桑桑喜欢你。”
晏锦言心下一沉,面上却波澜不惊。
他抿着唇没说话。
秦宵河接着道:“锦言,你是个好孩子。”
“我们家桑桑能考上海城大学,能回到秦家,也多亏了你的辅导。”
“所以她喜欢你,情有可原。”
“但我听说你拒绝她了是吗?今天还把她弄哭了,连晚饭都不肯吃。”
说到这里,秦宵河就心疼不已,对晏锦言的意见越发大了:“我今天来,就想跟你确定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们家桑桑?”
晏锦言的喉结滚了滚,薄唇紧抿着,仿佛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嗓子眼卡着刺一样,扎着疼。
书房里陷入死寂。
坐在沙发上的秦宵河面色沉沉,神情严肃地看着晏锦言,打量着他的神色。
但晏锦言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饶是秦宵河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好再开口:“你就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就好。”
晏锦言低下眼帘,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忽然想起了下午时雅对他说的那些话。
时雅说,秦桑那么明艳动人的一个女孩子,喜欢她的人肯定不少,将来一定能嫁一个才貌双全特别宠爱她的人吧。
还问晏锦言,秦桑的性子是不是特别跳脱啊,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应该向往绝对的自由,喜欢潇洒的活着吧。
找一个能陪她吃喝玩乐到老的人最合适。
当时晏锦言仔细对比了自己。
他发现自己好像跟秦桑在一起,只会成为她的负累。
也许她爱他时,能对他千万般的迁就,也不会在乎他是否能直立行走……但那份炙热的爱能持续多久呢?
以秦桑那跳脱的性子,或许不到一年,新鲜感就会过去了吧。
然后呢?
她可能会想逃离他的身边吧,但晏锦言自认到了那一步,他肯定不可能再松开秦桑了。
就算秦桑不开心,他也会自私地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这样一来,他和秦桑的余生可能就只剩下束缚的痛苦了。
当真细思极恐。
所以晏锦言选择了不动心,或者说是装作不动心。
他宁可成为秦桑的爱而不得,让最好的自己长留在秦桑心中,也不愿意为了一时的快乐,用往后的日子,一点点将秦桑对自己的喜欢消磨殆尽。
因为爱她,因为她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所以晏锦言不得不想得长远一些。
“晏锦言。”秦宵河的声音再度响起。
轮椅上的男人敛了神思,暗暗吸了口气,他抬眸,眼神坚定地看向秦宵河,薄唇微启:“抱歉秦二叔,我不能。”
他没有回答喜欢或是不喜欢,而是回答“不能”。
但在秦宵河听来,“不能”便是不喜欢。
所以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好。”
“晏锦言,既然你不喜欢我闺女,那你以后就离她远一点吧。”
“桑桑她是个执着的孩子,她定然不会被一次的失败打倒。”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那以后你就对她狠心一点,保持距离,绝对不要给她半点希望,明白吗?”
晏锦言搭在腿上的手不由攥紧,最终点头,算是应下了。
秦宵河是有些生气的,他其实想问晏锦言,他家桑桑到底哪里不好?
可说这些话,又怕太糟践自己闺女,于是秦宵河忍下了。
他只临走前,对晏锦言说了最后一句:“你放心,我女儿的性子我清楚。”
“只要你不给她希望,她伤够了痛够了,会潇洒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