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游戏就会变得太无趣了。”
他接过保镖手里的打钉器,将钉口抵在江易的右眼上,言简意赅:“但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江易,存储卡在什么地方?”
半空中,阿财睁开了眼睛,被眼前的场景吓出一身冷汗。
赵云今坐在烤炉边,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地捏紧被角,霍璋的视线在她与江易身上游移,自嘲地笑着。她清楚,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是朝油上点火,像霍璋这样极度敏感自卑、喜欢看别人痛苦的人,她如果开口求他,只会更让他产生一种虐人虐己的快感。
江易想要暂时逃出生天,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存储卡的下落告诉他。
可他唇边笑意不泯。
那一瞬间,隔着面前坚硬厚重的玻璃和层层的人群,赵云今恍惚中觉得自己回到了十七岁那年的秋天,回到了那个阴暗逼仄的地下赌场,初遇江易的那一天。她眼前的浑身是血的江易和少年时的模样隐约重叠到了一起,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一样的乖张桀骜。
江易舔掉嘴角的血痕,气场冷冽,又不减嚣张。
他一字一句骂:“老畜生。”
☆、116
如果以天空的视角俯视小东山, 四面高耸的山峰环绕,如同一座密不透风高墙林立的监狱。
“监狱”上方团叠着交错拥挤的雨云,在无边深夜里, 云层像乌鸦的翅膀,泛着漆黑的色泽, 时而幻化出各种形状, 时而扇动翅膀搅弄狂风, 泼洒下滔天的雨水,如盆倾、桶泼,落入地下的不是雨丝, 而是片片道道稠厚的雨帘。
建筑、砖瓦、植被、雨水、还有几束来回晃动的电筒光亮, 组成了今夜小东山的画面。
几个保镖打着手电从不同的路上集合到岔口,伞下的西装已经被雨水淋透。
“找到了吗?”
“没有。”
“你去大门口,你们两个沿墙根一点点搜, 所有可能的出口都不要放过,你跟我一起开车顺着大路找, 这种天气, 我不信能给她跑了!”
保镖应声,四散开继续寻找。
他们离开后没多久, 从路边茂密的灌木丛里钻出一个人影。赵云今身上挂着黑色的雨披挡不住风雨,雨水打在身上开始还没什么感觉, 但时间一久,每一寸皮肤都发着麻木的钝痛。
在小东山里, 除了必须的设备外, 其他一切手机和电子产品都连接不到信号。她逃出来后,所有可能联系外界的地方一定都有人看守,绝不能去以身涉险。她在雨里站了一会辨别方向, 不远处又有手电筒的光亮不断闪烁。
赵云今被潮冷的天气和雨水折腾到苍白的面孔冷静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她拢了拢雨披的帽子,朝夜色最深的地方跑去。
……
四小时前。
霍璋按下了打钉器,隔着一道玻璃门,赵云今似乎清晰地听到了钉子入肉的声音,她从没怕过什么,但此刻,肩膀却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一瞬间,四下寂静。
又一瞬间,撕心裂肺的叫声溢满了整个地下三层。
赵云今几乎可以感同身受江易此刻的痛苦,眼球被生生打入钉子,药效将疼痛十倍放大,那不是人可以忍受的,游离于空气中的痛苦分子在封闭的室内胡乱冲撞,却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江易在铁椅上发狂地挣扎,但怎么都挣脱不了分毫。
江易的右眼被血水覆住,捎带着眼球的浆液一起朝外流。
钉子的尾巴露着一截在外头,霍璋随手丢掉打钉器,捏住钉尾一点一点朝外拔。他每挪动一分,江易的身体就猛颤一下,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潮湿的地下。两个保镖死死箍住他,让他根本无法动弹。霍璋将钉子拔了出来,饶有兴趣看着他眼上被血糊了一半的黑色深洞。
江易的身体软如一滩泥,所有的声音都消寂,他昏死了过去。
霍璋打开一边的铁盒,又给他注射了一管不知名的针剂,江易清醒得很快,但他没有再发出声音,只是靠在椅子上断断续续地喘息。
霍璋脸上的笑容很浅,却不难看到,他接过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左右四顾。
陆福明已经完全从虚弱里吓醒,全身绷直,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再往旁边看,实验室里放着双喜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他目光略过失去了眼睛,身体血液正在缓缓流失的江易,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赵云今身上。
——这女人真如他口中所说的一样心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静静地盯着霍璋,与他对视时瞳孔里能看到的只有极致的,让人着迷的平静。
他轻声说:“看仔细了,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霍璋的注意力又落回江易身上,他因为被注射了药物,大脑维持在兴奋状态,始终无法昏死过去。
霍璋:“江易,只要你告诉我存储卡的下落,我给你个痛快。”
江易没有出声,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