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海揉了揉方汶的头发,问道:“你打算怎么好好做我的奴隶?”
方汶有点卡壳,这似乎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他正组织着语言,却已经听沈归海缓缓道:“奴隶可和私奴不一样。做私奴的,有家规管着,却也有家规护着。是奖是罚都按规矩来。可做我的奴隶,除了家规,你要承受的更多。无论我对你是好是坏,讲理不讲理,公平不公平,你都只能受着。而我不是个温柔的主人,所以,想好好给我做奴隶,你这辈子恐怕都没什么好日子过。” 沈归海一口气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看向目光依然清澈的奴隶。
“主人,” 方汶大着胆子把两只手扒在沈归海腿上,挑了眼角笑道:“方汶不要好日子,方汶只要主人。”
沈归海被逗笑了,不轻不重的打了奴隶脸颊一下,笑骂道:“早晚被你气死。”
方汶却突然叹了口气:“主人,方汶要是真有一天惹您生气了,伤心了,您打死方汶都行,但主人您不能赶我走,也不能不要我。”
沈归海难得听到方汶这么霸道的和他说话,却反倒觉得有些高兴,语气便不自觉的添了一丝温柔:“ 成天老瞎想什么?这话早就说过了,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奴隶,我还怕你跑了,我生气的时候没人给我撒气呢。” 沈归海看着方汶肿着脸却是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子,不觉有些心疼,这奴隶太过容易满足了。他忍不住伸手描摹着方汶的眉眼,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方汶,我或许不会给你温柔,也给不了你安逸的生活,但我允许你成为我的“心有所属”。”
方汶呼吸一窒,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就像一道闪电,把他脸上层层叠叠的面具都劈开了一条缝,将他藏在最深处的那个鲜活肆意的少年露了出来。
他一直知道的,飞蛾扑火只是为了浴火重生,却没想到这一刻来得如此突然。
见方汶木木愣愣的不说话,沈归海有点恼羞,他表个白容易吗?怎么这奴隶就没点表示???不爽的拍了拍方汶红肿的脸颊:“发什么呆?我的话,听明白没有?”
方汶眨了眨眼,掩去眼底的酸涩,笑道:“您的意思,我可以任性一些?”
“嗯。”
“偶尔利用利用私奴的身份,谋些好处?”
“合理范围。”
“那,我是不是也能放肆一些?”
沈归海警惕的看了方汶一眼:“你想怎么放肆?”
方汶想了想道:“比如,夜不归宿? 啊,您别眯眼,不行就不行。再比如,您以后要是拿我撒气,我是不是可以转身逃跑?”
沈归海黑脸:“你可以试试。”
方汶撇了撇嘴,看了沈归海一眼,笑道:“主人您这么心狠手辣,别的事,我大概是不敢的。但这事,我倒想放肆一次。” 说完,趁沈归海没明白过来之前,突然抬起身,如蜻蜓点水般的亲在了主人的唇边。
沈归海瞪大眼,不敢置信这奴隶的大胆。然后,他看到方汶弯下腰,在他的鞋尖上落下虔诚的一吻:“我永远都属于您,主人。” 唉......太没出息了,到底还是没敢亲主人的嘴唇.......
短暂的沉默后,沈归海就笑了。他捞起地上的奴隶,在方汶错愕的神色中,温柔却霸道的吻了下去,丝毫不在意这张嘴刚刚还亲了自己的鞋尖。
外面的宴会还未结束,楼里只偶尔有佣人或是借用卫生间的客人进出。方汶觑了个没人的空档,带着沈归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而方汶不知道,沈归海从那天开始,便决定再收一个小家族的孩子做私奴,这样方家便不会显得太过特殊。即便方家借着方汶的身份得到些利益,也不至于被别人死盯着不放。
方汶不想让私奴的身份搅合进来的心情他明白,但哪是那么容易就摘得清的。
方汶不愿意让他为难,他又何尝愿意方汶愧对家里。他还是替那个奴隶多操点心吧。
三个月后,沈归海受邀参加了N大的100年校庆,“无意中”救下了一个被高年级欺负的漂亮小孩。
小孩叫叶亮,胆小,老实,特别的规矩。家里经营着几间出版社。虽是生意人,可叶父面子上却总是要以书香门第自居。别的不说,家教倒是挺严谨,家里的孩子都没有什么陋习传出。
一个月后,叶亮被沈归海收为私奴,跌破一众人的眼镜,原来家主喜欢这种桥段?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不少暗搓搓的邂逅被人筹划,都盼着自己孩子也能被主家看中,可把负责护卫的康宁累得几乎吐血。
也正因为沈归海收叶亮的初衷,让方汶一直对叶亮有着一丝愧疚之情,分外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