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时看。
阿瑜?
声音有几分迟疑,但云何住已经敏锐的回头,判断来人身份的同时露出了笑容。
是自己那个血缘上的兄长的朋友。
真的是你啊。他长了一双笑眼,平日里乍一看就很让人想亲近,此时露出几分笑意这种外貌赋予的亲和力便更重了很多:前几天我听见传闻后还想着能不能见你一面。
卫默哥。云何住也没有摆出几日前面对傅家母子时温和有余亲近不足的态度,反而言笑晏晏带着几分娴熟。
虽然他与傅嘉琳是好友,但当初她回到傅家时境遇尴尬困窘的时候,卫默却经常站出来维护她,并没有因为傅嘉琳多偏心傅莹便刻意与自己疏远。怕她不适应环境,他也经常不着痕迹的帮助她快速融入。
这份心意她心知肚明,也一直尽力的回馈对方。
听说你是和、朋友一起回来的?
附近一处高档咖啡厅的包间里,卫默搅了搅面前的美式,犹豫了几秒这才开口询问。
云何住假装没有听出对方可疑的停顿:是的,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合伙人。
卫默点了点头,看着云何住生得冷艳无双的脸上明正堂皇的表情,干笑几声:是这样啊,哈哈哈哈。
池思远那句我是飞光的狗。早就被傅夫人传出去了,不提其余人因为这空穴来风而暗地里讨论些什么,至少卫默刚听说的时候险些被咖啡呛到去世。
不过他这个反应还算好,真正反应大的应该是那个,想到这里,卫默咳嗽一声,下意识压了压声音;也不瞒你说,殷深那家伙听说你回来了,好像,有点反应。
云何住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前男友的名字。
跟他有什么关系?
眼见云何住眼中除了诧异以外再无他物,卫默这才彻底放下心:看样子你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对面的姑娘垂着头喝了口卡布奇诺,没好意思告诉对面一直很照顾她的哥哥她本来也没什么真心,一开始就是见色起意。
但是殷深那个家伙一肚子坏水,还是个神经病,一时心血来潮说不定就会搞破坏,你最近多留意下。
云何住头上的问号更多了:他现在这么闲吗?一个几年前的前女友都能挪出心思折腾?
卫默张口欲言,随后只是苦笑几声:谁知道呢?
哪里是闲啊,分明是疯了。
他看了眼对面的云何住,心里忧虑更深。
在阿瑜走后,他好像就疯了。
你说他会找我麻烦?云何住在手机页面上滑动一下,目光定格在聊天界面不动,突然抬头:他的地址还没有改是吗?
是,怎么了?
云何住熄灭手机屏幕:我给思远发消息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他一直没有回我。
卫默很快反应过来:你怀疑是殷深?
云何住打过去三个电话之后,都是无人接通,她反手揣好手机:八九不离十,我先走了。
池思远正面无表情的与对面的男人对峙。
这两人单看脸其实风格很相近,都是那种俊美精致乍一看如同芝兰玉树般的长相,只不过池思远并不像对面男人一样神色阴郁,也不似他一样气场外放到让人一看便不敢亲近。
你知道我是谁?
池思远百无聊赖的打了声哈欠,向后一仰: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对面的男人敲着桌子的手突然停下,他将身子前倾,脸上的笑容夸张到毛骨悚然的地步:你这个回答和她当初很像。
我知道,飞光告诉我的。
池思远迎着男人,殷深黑漆漆的眼睛,裂开嘴角,同样露出一个无比扭曲的笑容:我就是在炫耀啊,殷总。
殷深直直看了他几秒,冷笑一声:她可真是眼瞎。
池思远闷笑一声,意味不明:是吗?
这句话的嘲讽意味太浓了,殷深又沉下脸,向后一倒,也不说话,目光锁在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水杯,屋子里又安静到毛骨悚然的地步。
两人都好似对方不存在一样,自顾自喝着茶水,不发一言。
直到有人推开门。
云何住眼见两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无言的看了眼连毫毛都没有掉的池思远:还不走?
竟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正对着她的殷深。
傅瑜!
殷深受不了云何住这幅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姿态,站起身几步走过来伸手想要拉她,却被早有准备的池思远挡住。
你!
未等他发怒,云何住先推了推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思远,我来和他说。
池思远的身子僵硬片刻,这才慢慢的挪开,露出了他身后的女郎。
殷深痴痴看了许久,声音轻轻,似乎怕打破什么:你长大了。
穿着贴身剪裁好的白裙的姑娘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说我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