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之间平和的度过了一个上午,陈图怀揣着愧疚,至于夔澍,她刻意避开提及其他,回到了母女相处的最初。
刚吃过午饭,夔澍朝陈图提起了要去图书馆的事,陈图坐在窗台前,温婉的眉眼在日光映照下像是沾染着一层柔光,她抿着唇,听到夔澍的话稍微歪过头来,目光认真又专注。
夔澍眨了眨眼睛,心头的小妖又开始在她心尖跳舞了。
(安分点)
夔澍含着期待的目光迎上了陈图,她的鼻尖冒着一点儿汗,粉白的唇瓣微张着,舌尖不安的抵在门齿齿根处,因为拘束,又轻轻抿紧,不安的开口妈妈我,我想去图书馆。
陈图下意识扶住了椅子的把手,她应了声噢,那,那路上注意安全。
以往她会陪伴夔澍一起,但她有意和夔澍保持着肢体上的距离,她想,应该让雏鸟展翅高飞,去看过天空海阔,才能意识到,身为母亲的她的肮脏龌龊。她将夔澍护得太紧,让孩子对出格的行为没有一星半点意识,甚至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她,甚至
陈图咬了下下唇,她也许也原谅了夔缨。
她的心头猛然冒出些酸涩以及难堪,当初她骂夔缨有多狠,现在就有多无光。
或许不仅仅因为这个难堪,而是得知夔澍原谅她的同时原谅了夔缨,让这个想摆脱不伦身份的女人知道,在夔澍心里,她和夔缨都是亲人,仅此而已。
可不可以陪我去?
夔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理由,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提出请求。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陈图显然没有在听,夔澍期待的目光逐渐黯淡,她轻轻蹭着鞋底,低声说那我出门了,妈妈。
好的。
陈图愣着,朝她摆了摆手。
低头的女孩在走廊转角的位置,用手背重重地抹了一把眼睛,她停住了,很小弧度的扭了下头,像是在期待什么,显然,客厅里的女人并不知道转角发生的事,而这一切都被隐藏在天花板中的摄像头记录着。
女孩将两只手放在耳朵上,从耳朵尖捏到耳垂,又搓了搓自己的脸。
这是夔缨教的,控制不住情绪那就捏一捏耳朵搓一搓脸。
今天的阳光也是明媚晒人,夔澍的长衣长裤形象还是挺引人注目的,她一上车,隔壁老奶奶就凑上来跟她搭话。
小姑娘你是生病了吗?热不热?
一向笑脸迎人的女孩这会显得有些冷漠,她看了一眼老奶奶,又转回头,盯着正前方发呆。
诶我跟你说小姑娘,我这是Xx寺开光的佛像,小姑娘这么漂亮,保佑你一辈子大富大贵,健健康康,再保佑你找个一米八大高个帅气小伙子
老奶奶掏出佛像,诚恳地像是真有那么回事。
眼前的女孩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老奶奶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这个佛像送给你啊小姑娘她拿着佛像就往夔澍手上塞,另一个手从怀里掏出个本子念念有词小姑娘把你的名字和义捐款项写一下,我好供奉给佛祖保佑你健健康康大富大贵,找个一米八大高个帅小伙
不好意思,我侄女她信耶稣,我们一家都信耶稣,阿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挪过来的漂亮女人伸手将老奶奶的动作挡住,她将女孩护在怀里,痞气十足的比了个十字。
漂亮女人很高,衬托的女孩像个小土豆。
夔澍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仰起头才能看到漂亮女人的下巴。
你?你?!
她记起来了,某年某月她被车厢上的死变态非礼的时候,这位便衣姐姐直接用一根竹条把变态的手捅了个对穿,吓得她回去发了六天高烧,烧得陈图面上感谢完私底下咬牙骂了几回。
乔辄撑着夔澍两边腋窝将她举起抱在怀里,笑眯眯地用额头撞了一下她的鼻尖我可是你的恩人喔,小夔澍。
夔澍捂着鼻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方才升起的恐惧感也被这一下顶到了九霄云外,她抬高了声调,瓮声瓮气吼道车轱辘你别撞我鼻子!
刚吼完,夔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车轱辘是陈图私底下骂她的话。
啊这
乔辄眯了眯眼睛,单只手抱住夔澍,另一只手捏住了夔澍的脸颊噢,小夔澍,你就是这么称呼救命恩人的吗?
明明才是第二次见面,为什么要搞得很熟一样,夔澍鼓起脸颊,不岔的模样有眼睛都看得出来。
乔辄鼻子耸了耸,原本调笑的话一下子咽回了肚子,她突然严肃了起来,凑在夔澍耳边低声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你身上的气味怎么回事?
她闻到了不属于女孩应该有的味道,虽然被刻意掩盖过,但乔辄这种特殊职业的哨兵总有一些特殊的特长,比如说嗅觉,在充斥着浊臭的公共车厢里,她都能分辨出女孩身上不属于她的两道情事后的向导味道。
夔澍瞬间沉默了,她在乔辄怀里挣扎了起来,满怀疑虑的乔辄自然不能坐视未成年少女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