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是介子,去的也是相应的介子医院。
病房门口,戴着金框眼镜的医生对着柳纯熙冷言道:“你这个做爱人的怎么回事?连个孕夫都照顾不好?”
被无端呵斥一顿的柳纯熙隆了隆眉,“谁告诉你我是他爱人的?眼睛不好,也不至于瞎吧。”
医生也蹙起眉,“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担不起责任还喜欢狡辩。”
柳纯熙气笑了,瞧着对方面上愤懑的表情,他呵呵两声,“那我可告诉你了,上过他的不止我。你要是闲,我可以给你列一个人员清单,麻烦你一个个请过来认认娃,我也好恭喜他喜当爹。”
医生被怼得说不出话,嘴皮子动了动,随即冷哼一声离开了。
柳纯熙翻了个白眼,骂人的话都到嘴边了,一名身着制服的女医生走过来对他歉意地笑了笑,“实在是抱歉……”
“你们医院挺厉害的,聘请的医生也很不拘一格。”
听着阴阳怪气的话,女医生颇为无奈地叹叹气,“李医生这人其实不坏,就是性子古怪了点。他是介子,对这些事比较敏感,所以说话就……实在是抱歉了……”
“那叫性子古怪?成年人了,不分青红皂白就乱说一通,还装得理直气壮,这叫傻叉好吧。”
女医生怔愣一瞬,脸上有些红,抿了抿唇似乎在憋笑。
柳纯熙扫了眼女医生左胸口的工作牌,问道:“他性子这么臭,应该有不少人投诉他吧?”
对方干干笑了笑,“还……还好……”
这反应柳纯熙立刻明白了,蛮横的李医生原来是个关系户。
……
约莫到饭点的时候,林蔚醒了。他看向阖眼小憩的人,忍不住想要摸摸那张脸,却被紧紧锢住了手腕。
“纯熙……”
冷漠的眸子里写满了警告,柳纯熙松开手,开门见山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是谁的……”林蔚默默呢喃着,苦笑道:“你在乎吗……”
“我有病?”柳纯熙有些不耐烦,“打胎不要钱?生孩子不要钱?你不会是想让我出,赚我欺头吧?”
“你怎么能这样说……”或许是身体的虚弱和心里痛作祟,林蔚不禁生出一丝怨恨,“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哪怕就一点……”
柳纯熙不吃这套,他看多了林蔚犯贱,也见多了那张经久不变的哀凄样。如今,他免疫了,“你对着我说有什么用,让孩子他爹来啊。”
林蔚惨白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纯熙……我有了孩子,你就没有丝毫感觉吗……”
“你的种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我怀了别人的孩子……”
“所以?”
他哽咽几下,眼泪也涌了出来,“我一直缠着你说爱你,我却管不住身体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说……我是不是很犯贱……”
柳纯熙冷冷看着他,“你犯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让我心软,然后对你心生怜爱?”他接上对方的话,语气里携着嘲讽,“少做些梦,没准我会给你点好脸色。”
林蔚咬咬唇,双手紧抓着被子,“如果……如果我怀的是你的……”
“不可能。”柳纯熙直接否决,“你没这个机会。”
“我是说如果……”林蔚不甘心,噙着泪再次问道。
“没有如果。”
“你对我就这样冷情……”
“根本没有情,说不上冷情。”
林蔚愣了愣,眼泪止不住掉落。他摸上肚子,瘦削的肩颤了颤,“避孕药是假的……我吃的避孕药是假的……我骗了你!”
“我瞒着你找人做了一份假药,你给我吃的不过是糖罢了……我怀的不是别人的孩子,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他哭吼着,面上带了丝疯狂。
柳纯熙眯了眯眼,眸子里越发冰冷。
“是不是很意外……”林蔚笑了笑,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我骗了你,我怀上的是你的孩子,而你……却差点杀了他!”
他抹去泪,眼底深处是说不出的得意,“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很恼怒?”
“确实。”柳纯熙点了点头。
“可那又如何?就像你说的,事情已成定局,你无法改变……”
“我不这样认为。”
林蔚面色一僵,不禁离远了些,整个人也警惕起来,“我不会打掉孩子,绝对不会!”
“这是你的事。”柳纯熙踢了踢床沿,看着对方露出惊恐的表情,不急不缓道:“你不觉得我强迫你吃下的药丸有些苦吗。”
林蔚身形一滞,想着那晚发生的事,以及那股漫上喉咙的苦涩滋味,他不禁睁大了眼。
“你的假药是黑区小作坊制造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林蔚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只能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