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和煦,傍晚的暖风阵阵,天际边浮起重色调的橙红色,放肆的几乎要将云层压塌凹陷。
林染捏着一封书信匆匆的朝着严寒家走去。
途中遇见了同小区的阿婆挎着菜篮子招呼道:“小染,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急啊,看看这脸都走红了,快,拿张纸巾擦擦。”
阿婆姓郑,是同她老伴前年一起搬来小区的,整日笑眯眯的,五十来岁的人了,整日都收拾的很整齐漂亮,一头沾了几根银丝的乌发挽成髻,在右侧斜斜的簪着一支蝴蝶簪,眼尾的皱纹东都显得很是温暖,就住在林染家边上,一来一往间,邻里关系非常和睦。
林染笑着接过郑阿婆的纸巾,擦了擦脸,他脸生得嫩,哪怕是个十七岁的大男孩了,脸颊上的婴儿肥却都还没退,看上去跟个小孩儿似的,一双眼睛又亮又明媚,就是男孩子糙得狠,只是摸一把就塞到了口袋里,不过右手上的书信倒是一直护得好好的:“今儿严寒不是没去学校呢吗?我按照老师的嘱咐看看他去。”
郑阿婆笑完了一双杏眼,促狭道:“怕就算是老师不让你去,你也赶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严寒小子吧。”
“才没有呢!不说了啊!再不去我晚上要来不及写卷子了!阿婆再见!”
林染被她打趣的耳朵尖红了红,高声道了个别就赶忙离开了,生怕走得慢了被她多看出来了什么。
严寒是林染的竹马竹马,真真的从光着屁股的小孩一起长大。
两家的大人关系好,连带着严寒和林染关系也好,自小就穿习惯了同样的衣服,一方家里人不在,去另一方家里蹭个饭啊借个宿啊都是常有的事情,自幼儿园开始就是同一个班,后来初中的时候,林染生了场大病,初三的时候差点摸不到现在的重点高中实验班的门槛的时候。
严寒硬是顶着初三成堆的试卷,天天写笔记,在医院一点一点知识给林染补进去,抬到了实验班又当了同桌。
在林染匮乏的记忆里,回忆起来最多的人,除了爸妈,就只有严寒了,醒着的严寒,睡着的严寒,甚至是上课无聊的转笔的严寒。
不过林染记得这么清楚,除了严寒是自己的竹马以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严寒是他偷偷藏在心里喜欢的心上人,喜欢上严寒的具体时间林染记不得了,反正等林染发现自己喜欢严寒的时候,喜欢已经泛滥到睡着的时候,林染都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到严寒了。
不过……林染并没有打算要和严寒告白,毕竟对比起在实验班也只是普通学生,混混住年纪前五十的林染来说,严寒要耀眼的许多。
他从小就生得好看,幼稚园演王子的时候,许多的女孩子为了当他的白雪公主都打破了头,现在长大了,更是一身风流恣意,穿着他们学校肥大的校服都穿出了一种t台走秀的潇洒,年前作为年级段第一,被老班摁着穿上了西装去给全校做演讲的照片,至今还挂在论坛的首页,供新来的学弟学妹们膜拜。
想拥有严寒实在是太难太难的一件事情了,而林染……林染有自己打算好要单身一辈子的小秘密。
所以林染从发现自己喜欢严寒开始,就做好了暗恋他一生的准备,每天作为竹马陪伴在严寒身边,跟他一起上下学,午间一同吃饭,上课传传小纸条,偶尔还能蹭蹭他的单车的日子对于林染来说已经非常美好了。
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先是林染准时如约在家门口等了严寒十分钟都没有等到严寒的身影,打电话又不接,林染只好匆匆的去了学校,去了学校以后得到的却是严寒今天生病了没有来学校请假的消息。
想起上个星期就去了国外跑生意的严叔叔严阿姨,知道生病的严寒此时是一个人在家的林染硬生生的在学校担心了一天,这才一下课就捏着今天上课的时候老师发下来的奥数竞赛的报名表就往严寒家跑。
严寒家就在林染家不远处,林染远远的就看见了整栋屋子都全黑的严寒家,他熟练的从大门边上的多肉盆里摸出了为了防止严叔叔和严阿姨回家的时候,严寒已经睡觉了而准备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他怕严寒这会儿正在补眠,也就没有开灯,一路摸黑着上了二楼,找到了严寒的房间,严寒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面,房间里窗户打开正对着是家门口的大榕树。
林染偷摸着走到房间门口,扭开门锁,准备看一看严寒如今的情况。
没想到门刚刚扭开,就听见了里面压抑着的低喘声:“林染……”
低沉的好像是低音炮一样的嗓音,分明就是过了变声期以后一直被林染追着打的严寒的声音。
林染的手直接僵硬在了原地,但是门打开的吱嘎声还是惊扰了房间里面的人。
坐在床上的严寒靠在墙上半解着裤腰带,往日总是梳理的齐整的头发凌乱的遮住了他的眼睛,落日的余晖透过透明的窗子落在了他脚边,修长的手指撸动着高涨的暗红色性器顶端,空气里飘荡着一股石楠花的腥气。
林染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手里原本攥得紧紧的报名报轻飘飘的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