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是平地,但因是雨后,地湿,她刚从石壁上摘下株草药,脚就滑了一下。
要摔倒时,身后却被人揽住。
熟悉而傲慢的气息。
只是待柳织书站稳要转头看,却只看见天边一晃而过的黑影。
不同于梦中朦胧的气息,如此真实而清晰的触感。
不是在做梦。
柳织书环抱着自己的胳膊,半天才从自己的愣怔中缓过来。
即便她发现了萧珩来了居暝山。
但她还未同他真正地见面。
是在生自己气吗?不肯见她.…….
柳织书摸了摸酒瓶上的红塞子,抿了抿嘴,收起了心底的些许失落。
山下古府。
岑山半跪着报告∶"皇上,周大人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朝臣们原定了三月招秀女,说是老规矩,已经同周大人闹起来了…….
萧珩把玩着一瓣桃花,唇冷冷勾起∶"那些老家伙,也就仗着朕不在,如此闹腾。"
桃花瓣被捻得粉碎,细细洒在地面。
"回去让周泊淮再撑几天,朕很快就回去。"
岑山领命退下∶"是。'
萧夙苏兴高采烈地回府,一眼就看看坐堂上思忖的皇叔。
萧珩扫了她一眼"去哪了?"
萧夙苏知他是明知故问,但还是乖乖回答了。
萧夙苏将小篮子放下,里头有鲜花饼,桃花羹,桃花香囊,还有花酒…...
萧珩眼看了过去。
萧夙苏得意炫耀∶"都是织书做的。这饼夙苏也会做了,还有香囊是织书一针一线为夙苏缝的,里头都是夙苏刚采的桃花瓣……可香了....
萧珩不以为意,连个眼神都没给。"知道了,下去。"
萧夙苏讪讪闭了嘴,提起小篮子要走。
上头声音又道∶"酒留下。"
萧夙苏…....
您不是不在乎吗?
竟然还惦记酒?!
萧夙苏对于皇叔对织书不管不问,只在意酒很是不满。哼了声留下花酒,噔噔噔跑开。
萧珩拇指撬开红木塞,面无表情地灌下酒,干!竟然给那丫头片子准备那么多,都不惦记惦记他!
夜半。
清月笼罩。
柳织书忽然转醒过来,身侧红绸被中没有崽崽的身影。
她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
她之前就察觉了,萧珩似乎是晚上过来看孩子。由于前几天白天照顾儿子分身乏术,崽患半夜没有啼哭,她也便睡稳过去了。
今日醒来,看着外头的月色。
柳织书鬼使神差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随手披上了件外衣,推开了门。
外头,月色明亮。
萧珩的声音传来∶"看什么?我是你爹,就算我喝酒了你也不能嫌弃。"
小婴儿被逗得咯吱咯吱直笑。
"傻儿子。没有半点你爹的威武。"萧珩嫌弃他道。
清风拂着漫山的桃花香而过。
蹲在地上逗胖崽的人似乎意识到什么,僵硬着脖子转身。
木屋门口,披着薄薄外衣的人,手搭在门上,怔怔地往这边看。
清风朗月下,人影消瘦,长发轻挽一侧,一双杏眸盈盈如水。
柳织书刚要走过去,便听一声怒斥∶"别动!"
萧珩抱着胖崽沉着脸走了过来,穿这么点就敢出来,万一感染上风寒了怎么办? !
"孩子给你。进去。"萧珩二话不说,将胖惠往她怀里放,转身要走。
袖子却被人轻扯住。
柳织书半天开不了口….外面冷,要进来坐坐吗?"
萧珩听着入耳清清柔柔的声音,心底一股燥热,怕自己撑不住,丢了句,"不必了。'
迅速消失。
柳织书垂下眉,收回空落落的手,直到怀中婴儿出声,才缓缓合门进屋。
日子又过了几天。
萧珩回了长安。
柳织书从夙苏口中得知,觉得定是几天前自己的唐突让他不舒服了。
夜半,崽患有时还是啼哭。柳织书怎么哄都止不住。无奈下,只好学着之前的萧珩,将惠崽抱到屋外,在满天月色下哄,才堪堪有点效果。
这日,离萧珩回长安已经过了五日之长。居瞑镇来了个熟人。
宁轻牙在街上叫住柳织书,面上还带着奇异之色。他辞了官,闭门潜心研究知学。但居瞑山来也是因为这里底蕴厚实,有他要寻的研究。但在这里碰到柳织书,却是他意料之外。
"柳姑娘似乎又瘦了。"宁轻牙道,关于萧珩登基,柳织书封后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柳织书也很意外。两人寒暄几句。宁轻牙自告奋勇地送她回去。
柳织书本想拒绝,夙苏还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