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机穿梭在云昼翩跹里,裴孤菡来来回回翻阅几份从军方调出的报告书。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是,她终于跟朗台接洽。
赤雁才吞并云星不久,拿到的地图并不精确。根据朗台给出的坐标,裴孤菡喝了杯咖啡。她没带领铁骑队,机甲体型太大不方便挪动。毕竟此行探访为主,主要目的还是不动声色找到贺楠。
与此同时。
纪轩在星际火车部等车时闲来无事,买了两根马克笔。他也没有镜子,对着商店反光的黑镜面,朝自己脸上画了几道竖杠。
不错,纪轩挺满意。这样应该能劝退一部分想要搭讪的人。他还要忙着补觉,懒得跟人周旋。纪轩真的很想撩开衣服让微微隆起的孕肚吓退一部分娇弱的Omega,然后作张飞状没想到吧我也是个Omega!联想到这种做法的后果是引来更难处理的Alpha,他扫兴的让想法保持还是一个想法的状态。
右耳方向传来一阵惊呼,穿透耳机直奔脑仁。周围等车的人纷纷侧目,纪轩慢半拍跟着甩头望去——
一名女子砸在绿植上,巨型盆栽应声倒落进后方水池中。纪轩回头时,正看见一抹松绿打进倒影中。
觥筹交错,绿女红男,荧光绿色灯光打在蹦迪群众的脸上身上。
季悯忍受着夜店直击耳膜的噪音,叼着烟蒂过过干瘾。犯着头疼,季悯暗骂自己又搞黄了一段暧昧。上周认识的调酒师是她喜欢的Omega类型,原本想着拉近距离,季悯露了手琢磨三个多月的调酒技术,哪知道调酒师把她当踢馆的同行了,全程没给她好脸。
造孽啊。
她那一晚上什么都没干,只顾着跟调酒师解释去了。也不是季悯非要卡在一棵陌生的歪脖子树糟蹋,还是开局极差的歪脖子树。
张敛长得太像他了。让季悯不舍得不靠近。
所以……季悯咬着烟蒂,张敛为什么会拜托她替班。她怎么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呢。
季悯并不近视,戴着平光镜环视酒吧内环境。她很少在酒吧待这么久,眼睛被晃得酸涩疼痛。等到明天,她一定要定做个防酒吧的眼镜。
云星寸土寸金,生态环境引人。裴孤菡再次踏入这片土地,心情有些微妙。云星现任管理人简单给裴孤菡准备了场接风宴。管理人比较忙,没用太长时间接待裴孤菡。她要了份当地的地图,管理人叨叨几句说地图的细节还没完善,将贺楠那支队伍的住址给了裴孤菡。
裴孤菡未作休整,直接去地址拜访。
敲门之后,是朗台开的门。
“裴少,”朗台朝她鞠一标准躬,将裴孤菡请进屋,“文件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我准备去西街调查。”
贺楠身上的定位装置失效,想来她处在屏蔽区域内。云星的屏蔽装置由纪姓领导阶层着手搭建,他们没有确切资料,只能实地考察。其他研究人员都在外奔波,朗台回来倒休。西街是目前为止可能性最大的屏蔽区,今早朗台刚从尸检处调查到,他们一直追踪的那名蚁族已经死亡。
“先遣部队……秘密调查……西街……”
裴孤菡:“是生命之坛?”
朗台点头,“经过寻访,蚁族确实在打探生命之坛的地址。”
云星居民平均寿命高出其他星球近乎五成,生命之坛功不可没。生命之坛是云星最着名的古老传承,在赤雁攻占云星之前,当地驻扎军队打的旗帜就是保卫国宝生命之坛。自纪氏王朝消亡后,生命之坛恍若从未出现过,消失在传闻中。当地住民也不知其在何处。
蚁族生育率下降,人口年龄段断层大。在云江战役之前,蚁族也曾派过三支先遣部队精锐,没有一人回国。上周外交席上,他们和谈只字未提生命之坛一事,本以为蚁族已经放弃。
如果他们绑了贺楠,撕破脸两星球间决裂,手握筹码可是国母,朗台抹了把冷汗。
裴孤菡换成平跟鞋,跟朗台一起去跑调查。
三天后。
裴孤菡看见纪轩时,揉揉眼睛。眼都被揉疼了,纪轩还坐在招待室捧着奶茶朝她挥手。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说我是裴少的老婆,他们就把我放进来了。”
裴孤菡:“……?”
纪轩啊了声,“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给我开门那秃头表情怪怪的。”
“……你是怎么过来的?”
“坐火车啊,云星又没有封闭。”
裴孤菡有点头疼,“你的不定期发情这几天没发作吗?”
“抑制剂啊,我买了挺多口服的,白桃味最好喝。”
见纪轩悠哉游哉晃着双腿,裴孤菡偏过头,深呼吸。纪轩看着她的动静,又嘬了口奶茶。
抑制剂只在发作前起效,看纪轩精神状态很好,想必这几天每隔四小时饮用一瓶。
“如果你真的生了个傻子,我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打你的屁股。”
“啊——,”纪轩夸张作被击倒状,“可怕的刑罚!裴少,我一定不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