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的时候还没结束,我没了办法,只能给保姆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让她好好照顾张谦,挂了电话又继续干活。
一直到十一点,下班的童武看我还在忙,拉着我就走:“行了,活干不完的,你现在还在发烧呢,小心给你脑子烧坏。”
小组长从电脑桌前抬起头来,他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这个位置是抢的我的,这才刚上位几天,对我态度还算不错:“耿哥还在发烧?哎哟那可不得了,耿哥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的,没事。”
其他同事也附和:“是呀是呀,你老婆还在家吧,让他一个人也不太好,快回去吧。”
“耿哥平常都是你帮我们加班,这次也让我们帮你加加班呗。”
我和他们道了谢,童武开着他三十多万的小奔驰把我送到了楼下:“你上去吧。”
我摇摇晃晃的下了车,童武打开车门下来:“还行不哥们?”
我摇摇头:“没事,发个低烧而已,我是二十七又不是七十二。”
我一个人进了电梯,走到家门口,开了密码锁。
屋子里黑黢黢的,我摸黑喝了杯水,此时脑袋涨涨的,一下忘了我该去客房住,推开主卧的房门,想都没想倒在了床上。
可我倒下的时候,砸到了一个人。
“艹!?什么玩意儿!”
愤怒的男声在我耳边炸开,把我脑子炸出了短暂的清明。我伸手“啪”的一声打开了床头的灯,一瞬间的刺目让我低下了头。
张谦半坐起身,滑落的被子露出他白皙的双肩,他旁边是被我躺下时砸到的吴春羡。此时的吴春羡正果露着胸膛,因为疼痛和不适应突然的亮光,而有些不耐的搂着张谦。
直到他和张谦看到了我。
张谦的表情从茫然到惊恐:
“耿……嘉友,你听我解释……”
我的血液一下凉透了。
第2章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穿过骨骼,到达自己的脑子里:“你想解释什么?”
赤/身/果/体这样躺在床上,难道是学武林高手疗伤吗?
张谦显然也解释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我……”
吴春羡揉着被我刚躺下时砸疼的肩膀,看得出来很疼,又不敢说话。
他现在没以前大学时代那么意气风发了,要是换当年,他肯定要喊“解释个P啊,我们就睡了怎么了?”
自从他落魄以后,虽说脾气依旧很大,但收敛不少。
他手搓了搓,可能是烟瘾犯了,脸上满是憋屈:“耿嘉友,我们真没干什么,张谦现在怀着孕呢,我们能干什么?”
他脸上的憋屈看的我发笑。
到底谁憋屈?
最憋屈的不是我吗?
我为了让老婆日子过的舒服点拼了命的加班挣钱,结果回来看见老婆脱个精光和旧情人躺在一起,我不憋屈吗?
张谦也说着蹩脚的谎话:“是……是啊,嘉友,春羡哥他就是没地方去了,说借住一下。你不是有点洁癖嘛,不爱别人睡你床,我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被子……然后,然后今天屋子里也挺热的,就……”
我倒是听的下去,但张谦说不下去了。
太假了,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信。
可张谦对我,从来如此。
百句假话里,参着半句真话而已。
我抬头,问张谦:“我就问一句话,你想怎么样?”
张谦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脸上有些茫然:“什么……什么怎么样?”
我直白了当的告诉他:“你是想继续留在这屋子里做耿太太,还是想这个人走。”
张谦下意识的看了眼吴春羡。
如果说之前的心还没凉透,现在我就被张谦这半带怨念半带期盼的眼神,冻成了冰块。
无论我对张谦多么好,他始终只爱吴春羡。
这是我早知道的事。
吴春羡是谁?他是大学时代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是长相英俊笑容闪亮的潇洒学长,是当年在大二就凭借处女作获得最佳优秀导演提名的天才。
耿嘉友有多暗,吴春羡就有多亮。
所以我理解张谦,这样颜值与实力并存,还能温柔对他的男人,他怎么会不喜欢。
所以即便他被吴春羡抛弃再多次,眼睁睁看着吴春羡出轨,睁着眼睛听吴春羡的满嘴谎言,他也依旧爱他。
就像,我也依旧爱张谦一样。
永远心如死灰,又永远心怀期待。
张谦看了眼吴春羡,吴春羡却没有看他。
他的眼神匆匆忙忙的在我身上落了一下,随即翻开被子下床,从地上捡起内裤外衫统统套上,一边套一边道:“耿嘉友,你别想那么多,我和张谦就师兄弟叙叙旧,毕竟张谦现在这么大个肚子,总不能让他站着吧。”
他捡起外套搭在身上,赤脚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不要说气话,两个人好好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