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是想气气顾煊。
然而顾煊嘴角一勾,径直在外间坐下,不急不徐道:“永寿宫似乎也常点这香。”
永寿宫!
姜嬉的眸子一亮。
皇叔入宫前答应说要打听太后奶奶的消息。
她急忙掀开珠帘走过来,问:“永寿宫如何了?”
顾煊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张开长臂,凤眼弯弯。
姜嬉看了他的手一眼:“这是做什么?”
抱画见状,偷笑一声,忙招呼屋里伺候制香的丫鬟都出屋,轻轻帮他们带上了门。
门阖上的瞬间,顾煊倾身,长臂一捞,把人搂紧怀里,按在他腿上坐着。
姜嬉哪是这样安分的人。
她原先就气得不轻,眼下也只是因为永寿宫才搭理他两句,他这样举止,叫她越发来了气性。
“起开!”她伸出手推他。
肌肉触手,带着些许弹性。
许是因为他常年习武,身上的肌肉早就锻炼成块,她这一推,竟是不偏不倚。
姜嬉还下意识摸了摸。
“摸够了没?”
耳边传来顾煊的戏谑。
姜嬉烫手似的一下子缩回来。
瞬间,耳根通红,脸像是在锅里煎了两个来回,又红又烫。
顾煊话里带着笑:“原来嬉儿好这口。”
什么叫好这口?
他什么时候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姜嬉气急了,伸手来打他。
“你浑蛋!”
未料手腕一紧,两只手被他一并抓住,她又抬脚要踢他。
她坐在顾煊的大腿上,来回之间自然磨磨蹭蹭。
顾煊突然面色冷沉,两腿一并,夹住姜嬉乱动的脚:“不许动了。”
姜嬉吓了一跳,安静下来。
这是她也察觉到了异样。
大腿旁,似乎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什么东西?”她还想伸手去抓。
姜嬉以为是他藏在怀中的匕首掉下来了。
顾煊见她还要“火上浇油”,当即抓住她的手腕,一紧。
缓了口气,他逼近姜嬉耳际,哑着嗓子道:“再折腾,现在就把你办了!”
“办、办了……”
姜嬉有些无措。
无辜的杏眼扑闪着,带着懵懂。
顾煊咬牙。
他闭眼,抬头,喉结滚动。
姜嬉忽然反应过来他这个“办”是什么意思。
顺藤摸瓜,那“匕首”是什么东西,她脑中也是灵光一闪。
房间里的暧昧气氛斗升,就连窗外的红梅,也无端添了旖旎。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道:“皇、皇叔,我想、我想起来。”
顾煊额头上已经渗出汗光。
他忍得辛苦,这会儿不得不听她的话,松开腿,由着她起身。
他要冷静冷静……
“那个,”姜嬉回到椅子上坐下,“太后奶奶怎么样了?”
皇叔尚未答话。
她也压根不敢看他。
半晌,顾煊才哑着嗓子道:“太医请过平安脉,说无碍。顾连衡去见过她,也无碍。”
姜嬉问:“可知心情如何吗?”
顾煊道:“顾连衡去见的时候,据说洒了两回泪,其余时候,就只念叨你。”
闻言,姜嬉颇有些自责。
顾煊看她神色,道:“眼下,有个能让你见到她的机会。”
姜嬉面色陡然亮了一下:“什么?”
顾煊看着她,认真道:“嬉儿,我们再成一次婚可好?就可以把太后请过来了。”
他的神色太过诚恳,眼底的情·欲褪去,凤眸之中满满都是虔诚。
他甚至有些紧张,禀着呼吸,等姜嬉的回答。
窗外微风轻动,带进几缕红梅香,也带起了皇叔鬓边的碎发。
碎发掩映下,他的五官轮廓清晰如刻。因着紧张,他下颚绷紧,更显得喉间一结巍然耸立。
姜嬉手一颤,视线不自然地瞟向了其他地方。
“好。”她蚊吟似的说了一句。
顾煊几乎等不及,开心地大笑起来。
他径直抱起姜嬉,兴奋地转圈圈。
笑声传到了厨下,正在觅食的单青山僵住动作,缓缓挪动头部:“这谁的笑声?”
闵英靠在门边,咬了一口苹果,“还能有谁?你主子。”
单青山皱起眉头,半晌,呼噜噜晃了晃脸上的肉——
他还是很难想象他们主子嘴里发出笑声的样子。
也只有郡主能做到了,让他们主子性情大变。
单青山把脸埋进汤碗里,狂吸一口汤压压惊。
姜嬉点头,后面的流程就顺理成章了。
吉日选定,忙活的事情也随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