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冷得仿佛浸着数九寒冬的冰,“至于孟雨灵,一个鸠占鹊巢的东西,看见她会让我恶心。”
孟宇杰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僵硬地抬起头,看见了孟雨灵惨白的脸。
“灵……”孟宇杰刚想喊“灵灵”,突然想起傅远洲说的话,舌根一痛,把后面的字咬了回去。
“他、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孟雨灵神经质地重复着。
孟宇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大变,“不可能!这都十二 年了,他怎么突然就知道了?!”
“不行,我不信,我要去找傅远洲!”孟宇杰摔门而去。
孟雨灵呆滞地望向窗外,目光落在高高树梢上的一个鸟窝,“鸠占鹊巢……”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神情疯狂,“分明我们才是青梅竹马,她却把你抢走了,鸠占鹊巢的,不该是她吗?”
孟宇杰自然不可能见到傅远洲,公司见不到,他又去庄园门口转了一圈,黑铁大门处站着个保镖,冰冷如刀的眼神,让孟宇杰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些事过去太久,他几乎都忘记了,当年十几岁的傅远洲对待敌人时的冷酷无情。
想到程正德的下场,孟宇杰浑身一个激灵。
“走,赶紧走!”孟宇杰恨不得肋生双翅,离傅远洲越远越好。
“我不走,”孟雨灵淡淡道:“要走你自己走,不过,你有钱吗?”
“你——”孟宇杰这才想起来,他早已身无分文。以前傅远洲每个月都会给他打上一大笔钱,足够他任意挥霍,可以说,自从认识傅远洲,他从来都没有过省钱的概念,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但前阵子傅远洲把这笔“零花钱”停了,他就没钱了,这段时间都是花的孟雨灵的积蓄。
无视孟宇杰惊怒的表情,孟雨灵微微一笑,“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什么机会?”孟宇杰怀疑地拧起眉头。
孟雨灵缓缓地抚平白色连衣裙上的褶皱,“傅远洲是爱我的。”
“可是——”
“没有可是。就算我没有救过他,我们十二年的感情,青梅竹马,别人不可能替代。”孟雨灵笑得温柔,“他只是暂时被别的女人迷了眼,要是没有花乐之,他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孟宇杰惊疑不定。
孟雨灵轻描淡写地说道:“两种选择。第一,你去国外,怎么生活自己想办法,可以洗盘子打工挣钱养活自己。第二,你听我的,杀了花乐之,去国外躲一段时间,我向你保证,最多半年,傅远洲会重新爱上我,有了他做后盾,你什么事都不会有,还会继续过着奢华无度的生活。”
她微微一笑,“你自己选。”
……
花乐之并不知道花安之和傅远洲的谈话,她只是觉得,傅远洲这个男朋友真不错,甚至比哥哥们还要宠她,不管她说什么他都答应。
“我想办个人画展!”
“好,本来就是这样计划的,你上次的《游鱼》反响很好,就是只有一幅作品。你多画几幅,给你办个人画展。”
“ 我想去采风,去外地!去国外!”
“好,我陪着你去,你想去哪里都行。”
“我想吃冰淇淋吃爆米花!”
“好,我让厨房给你做。”
花乐之:“……”
“我想让你做我的模特画人体!”得寸进尺。
“……好,不过画完之后,只能花乐之一个人欣赏。”予取予求。
哪怕知道自己很过分,花乐之还是没经受住诱惑,她生怕哥哥们突然来画室,不敢在自己家里画,带着画板颜料画笔刮刀什么的去了庄园。
心虚地跟程老爷子打了招呼,花乐之溜到了三楼。
想了想,选了自己的卧室,这里不管是谁都不会冒然闯入。
“她怎么了,看起来又心虚又兴奋,好像要……做坏事?”程老爷子自然不计较花乐之做什么,事实上自从知道她才是外孙的救命恩人,又因为此事受伤过了十二年被同学嘲笑孤立的生活,程老爷子既心疼又愧疚,对花乐之也是百依百顺,哪怕把庄园烧了,只要她开心就行。
“是要做坏事。”傅远洲薄薄的唇角勾了一下,“不过,是要对我做坏事。”
程老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傅远洲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猛地一拍沙发,“哎哟,莫不是要添小萝卜头了?快快,吩咐厨房做好吃的!炖补汤!给女孩子补血养身的那种汤。”
花乐之在卧室支好画板,左右看看,挑选着让傅远洲坐的位置。
房门一响,傅大模特进来了。
他似乎简单地洗漱过,发梢还带着潮湿,披了一件黑色暗纹的睡袍,带子松松地系着,露出一线白皙光洁的胸膛。
花乐之目光一跳,飞快地移开,又不甘心地飘了回来。
傅远洲回手把门关上,还落了锁。
见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