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准备把太子带过去治病。”
景仁帝一听,忙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将他请来京师?”
太子妃道:“师父在山中清修,行动不便,不能离开。”
景仁帝道:“朕可以派人去将他接来。”
太子妃却道:“一来一去,赶路途中要浪费不少时间,更何况,师父不肯出山。”
高人多是有些怪癖的,景仁帝也无可奈何, 思量半晌,又问道:“那他可有把握治得了太子的病?”
谁知太子妃摇摇头,答道:“他只有三成把握。”
这约等于没有,景仁帝又犹豫起来:“这……”
太子妃提醒道:“留在京师,太医当初说只有一成把握。”
两相比较,三成把握已经有很大希望了,景仁帝叹了一口气,道:“去是可以,只是若是治不好呢?”
太子妃平静地道:“所以我才特意入宫,请您废去太子之位。”
意思就是,治不好就没了,您还是早早另立储君吧,免得后继无人。
景仁帝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看向旁边的顾梧。
顾梧:?
……
泰和宫。
赵淑妃正靠在榻边,伸着纤纤五指,让宫婢替她涂上红色的丹蔻,此时一名太监步履匆匆地入了殿,叫道:“娘娘,不好了。”
赵淑妃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忙慌的?”
那太监上前几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赵淑妃猛地坐直了身子,原本慵懒悠闲的神态不再,满面震惊地道:“果真?”
那太监忙点头道:“句句属实,这等大事,奴才岂敢胡编乱造?”
赵淑妃面沉似水,神色惊疑,思索片刻,吩咐道:“快去请王爷入宫。”
宫人领命去了,半个时辰后,顾晁才与顾栾一同来了泰和宫,赵淑妃这时已经急得连喝两盏茶了,见了他们来,劈头便道:“皇上要立顾梧为储君了!”
两人皆是一愣,顾晁讶道:“这么快?”
顾栾却问道:“可是太子出了什么事情?”
赵淑妃惊讶于他的敏锐程度,道:“是,太子要离京治病去了,不过据说很大可能治不好,尚花临今日去见皇上,请他废去太子之位,另立储君。”
顾晁皱着眉道:“所以就要立顾梧?”
顾栾道:“他是嫡子,若太子没了,理所当然是要立他。”
顾晁一时间不说话了,室内一片寂静,赵淑妃是十二万分的不甘心,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那傻子他怎么就突然好了呢?”
顾晁道:“母妃,那如今咱们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老五登基?”
赵淑妃的反应十分剧烈:“绝不可能!”
她绝不能让顾梧登基了,一旦付轻容的儿子做了皇帝,哪里还有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处?
顾晁提议道:“母妃,不如我们和太后娘娘商量一下,看看她老人家有什么办法?”
赵淑妃有些犹豫,谁知顾栾却摇头,道:“以我之见,如今找太后用处不大了。”
两人俱是看向他,顾晁道:“何出此言?”
顾栾解释道:“太后无非是不喜欢顾梧罢了,但若是让她反对父皇立太子,恐怕她不会答应的。”
他看着赵淑妃,道:“母妃,无论以后是谁登基,她都是太皇太后,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又何必替咱们冒险,去惹怒父皇?要知道,父皇最忌惮的便是外戚,您迟迟无法登上后位,其原因也在于此。”
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赵淑妃靠着与太后的关系,在后宫如鱼得水,风头无两,但也因为这层关系,景仁帝永远也不会立她为后,他宁愿立一个毫不起眼的德妃!
赵淑妃恨得如蛇蚁噬心,抓心挠肺,眼神透着怒意,道:“那依你之见,如今我们应当如何做,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顾栾沉默不语,赵淑妃听他不说话,疑惑地看过去,顾栾才慢慢地道:“那就让父皇下不了旨意。”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一出,其余两人俱惊,顾晁甚至打了一个磕巴:“你、你的意思是……是……”
赵淑妃微微眯起眼,道:“你是想说,对皇上动手?”
顾栾点点头,道:“不错。”
他神色平静地道:“只有这样,才能制止父皇立顾梧为太子,父皇如今身体情况很不好了,随时都会病倒,母妃只要在他下圣旨之前动手,顾梧就登不了基。”
赵淑妃犹豫道:“可顾梧还是嫡子,哪怕没有圣旨,大臣们也会拥立他……”
顾栾却道:“若是有圣旨呢?”
赵淑妃立时反应过来:“你是说,伪造圣旨?晁儿非嫡非长,大臣们会信服吗?”
顾栾道:“若圣旨立母妃为后,四弟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了。”
赵淑妃恍然顿悟,顾栾又道:“太后娘娘也是一直希望母妃成为皇后的,到时候必然会站在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