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同外人一条心。不想一抬头便看到陈陵复杂怨恨的目光,将她生生骇得退了一大步。
“大…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陈陵被裴元惜方才那番话醍醐灌顶,越是咂摸越是觉得有理。祸国之前先祸家,这个妹妹莫非真是个祸水?
陈遥知连连后退,“大哥,你别裴元惜的话给唬住了,她向来巧言令色极会蛊惑人心。若不然公冶楚也不会栽在她手上,对她百般宠爱。”
“我倒是希望她是胡说的,那你告诉我她说的哪里不对。难道不是你害得我们关了这几家铺子?难道不是你被曾太妃认为义女之后曾家便出了事?以往咱们在东都城的经营都十分顺利,自从你来到了之后便开始举步维艰。你说说看,这要如何解释?”
陈遥知心里那个恨,她知道一旦碰上裴元惜总没有好事。
“我哪里知道,你说是我惹的祸,你怎么不说是裴元惜处处针对我?”
“她处处针对你?不是我当大哥的看不起你,你哪一点值得她针对?我不聋不傻,你做的那些事我还是知道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陈遥知隐约觉得这样的大哥有点陌生,她甚至开始怀疑他们真的是亲兄妹吗?
兄妹二人说话时,梳着妇人发髻的雅儿探头探脑。她可不是被程禹收的房,而是被醉酒的陈陵睡了之后成了对方的妾室。
陈遥知一看到她心里就来气,“看什么看?一个妾也想看主人家的笑话,信不信我让我哥把你卖了。”
雅儿原也是心气高的人,一颗心全在程禹身上,自从成为陈陵的妾室之后成天以泪洗面。男人有时候也是贱,明知强扭的瓜不甜反倒越是强求越是喜欢。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管。”陈陵阴着脸,看向临湖的西屋,“既然你是祸水,与其让你祸害家人,不如祸水东引让你去害别人。”
那个别人,指的是程禹。
程禹正临窗而坐,他穿得不多。湖水夹杂着水气吹进来,掀起他单薄的衣衫。这样的他,仿佛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国公府世子,长相出众气质不凡。
何婶一脸愁怨,劝他回屋里歇着。
“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他问。
何婶回道:“是陈家大公子和陈姑娘在说话,看样子是起了什么争执。依老奴看那陈大公子和陈姑娘都不是什么真心之人,公子您还是离开这里吧。”
她一个下人原不敢管主子的事,可是她心里实在是困惑。她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住进陈家,更不明白公子在进东都城之前已经遣散了那些追随之人。
如今他们主仆仰仗着陈家,雅儿还成了陈大公子的妾室。这往后难不成公子都想寄居在此,隐姓埋名一生吗?
程禹目光幽深,盯着窗外的青龙湖。
何婶自知劝不动自家主子,又想到自己女儿如今的处境,只觉得一颗心左右撕扯着好不难受。如果公子想做个普通人,也是时候考虑一个自己的事。
“公子,老奴说句逾越的话。那位陈家姑娘对公子有情…”
话还未说完,陈遥知进来了。
陈遥知一进来见程禹坐在窗边,而窗户大开着。她假意要去关上窗户。“程公子,虽说现在开春了,可天还冷得紧。你身子重要,可经不得这么贪凉。”
“这是程某的事,不劳姑娘费心。”程禹冷言冷语。
陈遥知缩回手,脸色不太好看,“程公子嫌我多事?”
不然呢?
程禹的脸上写满对她的不欢迎。
她方才在自家兄长那里受了气,心里已是老大的不快。这位程世子虽说以前身份尊贵,可眼下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罪臣之后。
这些天来她日日讨好这个男子,不曾听过对方只言片语的夸赞。而今他摆出这样一副冷脸来,莫不是气自己的丫头成了兄长的妾室。
“雅姨娘能成为我大哥的妾,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何婶忍着气,不敢发作。
陈遥知坐下来,慢条斯理地道:“程公子你如今不能露面,自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城中近几日出了几桩不好的事。有人说是侫臣当道天公降怒,也有人说是祸水误国天公示警。”
程禹呼吸一窒,终于用正眼看她。
她心下得意,就知道程世子会关心这样的事。“我知道程公子是要做大事的人,眼下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程禹的眼神很快恢复平静,“我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有什么好机会,陈姑娘说笑了。”
陈遥知也不和他争,心里还惦记着自己被兄长看轻的事,“唉…依我看那公冶楚也是倒霉。他要不是娶了裴家那位二姑娘,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陈姑娘怎知这些事都是裴二姑娘惹的?”程禹想起那个夜,他虽然晕过去了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他功亏一篑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最后能逃出命来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一想到那个女子,他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