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书。他一脸阴沉地进去,低咳一声后说明来意。
“陈姑娘不见了?”程禹问道。
“嗯。”陈陵极不自然地应着,再一次恼恨陈遥知给自己丢脸,“我听下人说遥知昨日见过你,不知她有和你说过什么?”
程禹将书放在桌上,桌上有一壶新沏的茶水,还有一把收好的折扇。
世家公子的风雅无处不在,便是如今寄人篱下依旧不改往日做派。陈陵心下耻笑不已,隐隐找回一些优越感。
程禹把玩着折扇,“陈姑娘昨日倒是说了一些话,那些话听着极是不妥,我还当她一时疯言疯语。”
“什么话?”陈陵急问。
“一些匪夷所思的大逆不道之言。”程禹看着他,眸光幽深。“她说她能预知后事,且知道这天下将来谁为主。”
陈陵呼吸重了几分,“她…她说谁为主?”
“这个她倒是没告诉我。”那把折扇在程禹的手中翻天覆地,他的眼神越发幽暗。“或许是见我没有任何许诺,我猜她或许是去找更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人。”
陈陵的气息又沉了几分,这样的事情一般人想不到,程禹不可能和他开玩笑。遥知有没有告诉程禹两说,竟然知道后事却不告诉他这个兄长。
吃里扒外的东西!
“程公子不想知道日后这江山谁为主吗?”
程禹望过来,“陈公子对此事如此大的兴趣,难道也想争上一争?”
陈陵瞳孔一缩,“我对程公子的心意,程公子你还不知道吗?我们陈家先祖是商氏谋臣,我欲效仿先祖辅佐公子,想不到公子竟然会疑心我。”
“并非我疑心你,而是你妹妹实在是诡异得紧。她无端地跑来和我说那些话,你让我如何放心你们陈家。”
任是谁听到这样的话也会怀疑,怀疑对方的居心。
程禹还在把玩折扇,上一次他对陈遥知告诉自己的事情半信半疑。可事情倒是巧得很,裴元惜竟然抽中凤签。
那个有凤命的女子……
如果他行事快一事,手段狠一些,如今必是他的夫人。
江山啊,谁不爱。
他慢慢闭上眼睛,仿佛看到那一夜的情景。
有些事不是不承认就没有发生过,有些人不是不认可那人就真的不如自己。经过上次的事让他切肤之痛地明白一个事实,他不是公冶楚的对手。
既然如此,他何必连累他人。
不过他可以不要江山,但不代表他不要公冶楚的命,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当然他更不让陈陵这样的小人折白渔翁得利。
陈陵手握成拳,要是陈遥知在跟前他真恨不得一掌拍死她。那个蠢货如果真能预知后事,难道不应该只告诉他这个亲哥吗?若是那话是胡诌骗程禹的,简直是愚不可及。
“你放心,等找到遥知后我一定将此事问个水落石出。”
他出去的时候脸色阴沉无比,赶紧又派出人去找陈遥知。
辰时正,陈映雪回来了。她自然是没有带回陈遥知的半点消息,所有派出去找的人都没有找听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陵哥儿,我想好了。要是午时还没有你妹妹的消息,我就让人去报官。我让官府张贴告示,凡能将你妹妹送回来者,可得我陈家一间铺子。”
“姑姑,不可!”陈陵大喊,“如此一来,岂不有损我们陈家的名声。”
失踪的姑娘,便是找了回来只怕也没什么好名声。他心里再是恼恨陈遥知,也不愿意陈家沾了污名。
毕竟他将来是陈家的家主。
陈映雪神色憔悴,眼神悲悯,“我知道你事事以陈家为重,但遥知是你的亲妹妹。比起名声来,我更希望她能活着。”
“姑姑,你可知道她对程公子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
“她…她居然对陈公子说她能预知后事,还知道以后谁当皇帝。你说她是不是找死?她是不是想害死我们陈家!”
陈映雪变了脸色,眉宇间的担忧更重,“她怎么能这样?那我们更要找到她,否则她万一在外面又说这样的话岂不更糟。”
陈陵也想到这一点,脸色更难看。
“陵哥儿,我们要不惜任何代价找到她,此事一了我就带她回云仓。她这样的性子也只能一辈子拘在家里,再也不敢让她出云仓半步。”
姑姑都这么说了,陈陵还能拦她不成。他一拳砸在桌上,心里把陈遥知恨得半死。祸国之前先祸家,这个妹妹就是他们陈家的祸水!
未时三刻,随着城司衙门四处张贴告示,整个东都城都知道陈家的大姑娘不见了。好好的姑娘怎么会不见?
无外乎被人掳了,或是同男人私奔了。相比起被人掳走,百姓更愿意猜测她和人私奔了。大家闺秀和野男人私奔,放在何时都是令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日落之后,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第二天,陈映雪去城司衙门将酬金加到两间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