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沉下去,脸上的肉完全没了,直接凹陷进去,眼底青灰,嘴唇干裂。
他只日复一日的靠坐在窗边,用女孩曾经的姿势,那样的没有安全感,头贴在膝盖上。
双眼空洞无神,手里紧紧的捏着那个亮晶晶的星星发夹。
林母看到儿子这样,哭着哀求。
求他为了家人振作起来,说至今仍瞒着最疼他的奶奶。
如果奶奶知道后怎么受得了?
林易风没有丝毫反应。
家里人看到后都唉声叹气,最有能力的小辈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都止不住的心疼和惋惜。
半年过去,本来以为男人就这么废了。
可某天,他居然站了起来!
男人接受了营养师和医生安排的康后修复。
营养师列出大段大段的专业术语,言下之意胃部伤及严重,以后要忌冷忌辣,且时常会疼痛,要时刻备着胃药,不能再做一系列剧烈的运动等等……
林易风一一记下,严格的跟从康复安排,大半年之后,身体看起来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等身体复原后,男人开始健身,从未间断。
以前能毫不费劲的扛起一百斤多杠铃,如却今很吃力。于是他从身体能承受的最大重量开始,一点点往上加。
几个月过去,胸肌和流畅的人鱼线也渐渐练了回来。
在健身的同时,他也回到了公司。一改往日温和从容,稳中求胜的做派,开始大刀阔斧,剑走偏锋。每一个决策都是在胜败临界点,却每每都被他险险拿下。
公司在短短一年内迅速扩张,开始吞并同行的其他企业。
同年,他开始涉足家族事业,以第二继承人的身份进入集团高层,每天花将近一半的时间来集团的核心内容和未来动向。
秘书以为他放下了。
林总这两年并非把全部的时间安排在工作上,而是准点下班,按时吃饭健身,甚至常常外出登山。
他很是高兴,更加卖力的协助男人。
林母也这样认为,欣慰不已。
她暗暗观察过林易风,除了更加成熟稳重外,和几年前别无二致。
偶尔打电话叫他回老宅吃饭,他再忙也会抽时间回来,和家里的长辈相处也是温和有礼,看不出丝毫异样!
直到有一天晚上。
她让司机开车去他的公寓。
儿子没雇佣长期保姆,虽然秘书会给他准备三餐,但林母始终不放心,于是让家里的阿姨炖了点汤,准备给他送去。
打开门的那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客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茶几上隐约可见一瓶开封的红酒,喝了大半,高跟酒杯里还留有残余的酒渍。
林易风平躺在沙发上,手臂搭在头顶,脱下的西服和领带随意的扔在一旁。
她轻轻的放下保温桶走到沙发旁,正准备让他进屋休息。
似乎是听到了轻微的声响,男人睁开眼睛,没有任何焦距,迷离恍惚间
低喃了一句,“嫣嫣……”
眼神哀伤而绝望,泪水沿着鼻梁缓缓滑下,渗入深色的沙发。
林母当场落下泪来。
儿子根本没忘,他伪装得那么好,连她都骗过去了。
他只是藏在了心底深处,落锁之后谁也不知道,谁也不让看。
只在夜深人静时拿出来,聊以自慰,痛彻心扉。
林母给他盖了毛毯之后,偷偷的离开。
她已经不敢再揭他的伤疤了,不敢像过去那般央求求他忘记,重新开始。
她怕,怕这样表面的平和都维持不下去,怕他再一次崩溃!
清晨天微微亮,几缕清明透进客厅。
林易风从沙发上醒来后,发现满室凄凉,和梦里截然不同。
落差般的空虚在那一秒铺天盖的涌来,随即胸口撕裂般的疼。
不过男人已经慢慢习惯,还能勉强的扯下嘴角,他,拿出口袋里的发夹,在蓝钻上缓缓摩挲,
嫣嫣,这是我第一百零八次梦到你。
梦到你回来了,
对我露出甜甜的笑,
欢迎明天再来做客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振作,或许是颓废并不能等回她,只有时时刻刻钻心般的疼。
而争分夺秒的忙碌却能短暂的忘了她,哪怕忙碌过后,是汹涌而来的孤寂。
“我知道……”男人眼神凄凉而坚定,轻声呢喃,
“你不会再回来了。”
如果你有那些记忆的话。
但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不停下寻找的脚步!
永远!!!
*****
苏蝶衣以为自己安全了。
林易风虽然放了狠话,她提心吊胆了很久,但一直没有听到动静。
于是两年多过去,她渐渐放下了悬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