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难事……都是乡里乡亲的,话赶话也就说了。你那个爹,实在不是个东西,温叔自个儿心里头也清楚,可他也怕自己去的早,万一到时候你没个依靠,往后的日子不好过。温大荣再怎么猪狗不如,总得给自己闺女一口饭吃。”
“我明白。”温暖暖接过文件夹,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薄薄的几张纸,因为时间太久,纸张的边角已经有些泛黄,上面记录的文字却依旧十分清晰,可见这十几年里,不管是温爷爷还是村支书,都将这份文件保存的十分精细。让温暖暖惊讶的是,里面不仅有收养证明,还有一份做过公证的遗嘱。
良久,温暖暖的目光从文件上挪开,眼圈微微泛红道:“多谢。”
即便她只是一抹外来的灵魂,并非原主,可寄托在这份文件上沉甸甸的亲情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摒弃的。温爷爷为了这个自己捡来的小姑娘费尽半生心血,哪怕在故去前仍旧为温暖暖后半生的安稳寻找依托。
而村支书,仅仅是受到了温爷爷的一个托付,在得知温暖暖被温大荣要求偿还赌债时,义无反顾的只身前往B市,既是为了完成当年的一个托付,更是为了救一个人于水火之中。
温暖暖站起身,朝村支书深深的鞠了一躬,由衷道:“感谢您。”
“哎哎,这是干什么呢!”村支书连忙站起来,扶着温暖暖起身,“不过是个举手之劳的小事,再说了,乡里乡亲的,你又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看着长大的,你要是真的遇上了什么难事,难不成我们能袖手旁观?”
村支书没有丝毫挟恩图报的意思,哪怕温暖暖提出要给出谢礼,也被他连声拒绝。相比之下,温大荣一家就显得格外贪得无厌。
联系不到温暖暖,温大荣和钱红梅并不打算放弃,他们按照之前温暖暖留个他们的地址找了过去,却被告知原来的租客早已退租,至于她去了哪里,自然不止房东能管得了的。
找不到人,温大荣哪里肯善罢甘休,直接躺在地上开始哭天喊地,然而B市不是什么三不管的地界,房东一个报警电话打过去,温大荣就被带进了派出所,一番折腾下来,温大荣再也不敢翻出什么浪花来。
B市的消费水平线在全国都排的上号,温大荣早就赔的底裤都不剩,来B市的车票钱还是翻空箱底找来的,在B市找了几天后,兜里的钱彻底告罄,再不回去,就只能一日三餐垃圾桶,夜宿公园长椅了。
等到温大荣千辛万苦的回到家里,自然又和钱红梅大吵一架,两人乌鸡眼似得互相瞪了半天,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日历。
两个老的都死在冬天,算起来,再过不久就是他们的忌日,温暖暖一向孝顺,如今和他们断了联系,总不能不回去祭拜两个老的,只要他们去守株待兔,还怕等不到她吗?
说做就做,温大荣收拾东西,钱红梅则起身走到厨房开始做饭。
温浩现如今还在医院住着,虽然在脑袋上磕了个窟窿,但好在手术及时,人已经醒了,只是活动还不太方便。
既然人醒了,那就要追究责任的事。
钱红梅插着腰在警察局里破口大骂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在监控视频前哑了声。
监控显示,温浩恶意挑衅受害人,将受害人打了一顿后,在离开的路上左脚拌右脚,整个人仰面摔了下去,好巧不巧的磕在花坛上,血流如注。
可笑的是,求救电话还是受害者打的。
视频一出,跳脚半天的钱红梅终于肯休息一会儿,受害者亲属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怪不得能养出那样的儿子,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个老师,有个这个样的妈,难怪儿子会成为那种人。
刚才是钱红梅跳脚要赔偿,现在则是受害者亲属要求钱红梅支付医药费。温浩无法无天惯了,下手也没什么分寸,竟是直接打断了受害者的一条腿。
谁家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眼见自己孩子好端端的被人打成那副模样,当父母的恨不得活撕了对方。
几乎是在一瞬间,场面就发生了变化。
钱红梅死猪不怕开水烫,哪怕对方父母在她耳边吵翻了天,她照旧是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别说是受害者父母,就连办案的警察也被这句话念得头秃了不少。
就这样,钱红梅愣是靠着自己的厚脸皮赖下这件事,对方父母上门找了两次,没要到钱,却从街坊邻里口中听了不少事,思量过后,只能自认倒霉。不过有了他们的宣传,钱红梅和温大荣的名声更下一层楼,连带着温晓静,都发现自己的好友列表里少了不少人。
不过,钱红梅倒是对这件事很是得意,她凭自己的本事让对方放弃索要赔偿,节省了一大笔开支,美中不足的就是温浩的医药费还得他们自己出,不过也不要紧,医院这种地方,就算不给钱,他们也不敢不给治疗。
钱红梅的算盘打得响,不过等到她到了医院,却发现温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打点滴。
察觉到这一点,钱红梅的眉头顿时成了一团,不过还不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