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他有错在先,她却无法在这一刻狠下心甩开他的手……她果然还是心太软了啊。
“我只是太嫉妒他……嫉妒得发疯。”
“刚刚是我糊涂了,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不好?”谢玄的手滑到她手心,小心翼翼地虚扣在她掌下。
施施觉得自己才是要发疯的那个。她在想季月那一刀是不是把他的头也扎坏了,所以他现在才会表现得如此反复无常。这个会流泪的男人真的是谢玄吗?她到底该如何以对?
见施施既不说话也不驱赶他,谢玄心中又燃起一点勇气,将头搁在她的小腹上。
“我不会再动你了,我发誓。”
施施吸气,再吸气。
“起来。”
谢玄装死。
“重。”她皱眉说。
谢玄往下挪了挪,枕在她盆骨和耻骨之间的位置。
施施:“……”
她正欲说什么,谢玄又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
“就让我这么睡一会……伤又疼了。”他虚虚地说。
施施被迫摸着身下这颗黑压压的人头,一会想发作,一会觉得好笑。
或许就是这伤的缘故吧。似乎唯有这个理由解释得通他所有反常的行为,就像生病会使一个人脆弱,受伤后的他俨然已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又或者……她只是在找个理由再原谅他一次。
此生,她注定要和他们父子二人夹缠不清了。还好,这一生剩下的已不多。
【作家想说的话:】
当一个人处在改变期时,反反复复的前进后退是注定的。需要耐心接受这个过程。
31 开启无赖模式
谢玄识相地只在她身上枕了一会就翻身躺平,当晚他死皮赖脸地待在她宫中不走,全程也算乖觉。
谢闵安听闻谢玄闹出的动静后,第二天就扔下那堆如山公务出现在施施面前,关切地拉着她左看右看,问:“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施施摇头。
他将她紧紧搂住,要是谢玄敢在最后的时刻对她如何……他一定亲手结果他,哪怕同归于尽。
谢闵安闭眼,他心中极端的想法越来越多,而施施就是令他压制这些念头的存在,因为他知道她喜欢光明的人。
“闵安,能教我弹琴吗?”施施在他怀中问。
“当然可以。”谢闵安答。
“怎么突然想学?从前你都是捡现成的。”现成的当然是指直接听他弹。
“没什么……兴之所至而已。”施施说。
其实是她觉得自己需要静心。本来她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经谢玄一折腾,她的心又开始迷乱起来。
她很不喜欢这样。
她想要的是明明白白的感情,不管是明明白白的爱,还是明明白白的恨。只是她的恨不会长久,恨也需要力气,而她觉得不值得,所以到最后只剩下彻底的淡漠和珍惜眼前人。
不知从何时起,谢玄开始在两者之间摇摆挪移。
谢闵安教施施学了一些最基本的乐理,尔后两人一起用饭,他照例搂着她小憩一会,便要赶回去继续处理公务。
“今晚……你来么?”施施罕见地留了下他。
严格来说这不算留,但对施施来说这就是不寻常,她向来任他来去自由,何时走不会多问一句,也不会期待他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谢闵安内心暗暗受宠若惊,上次放纵的性爱过后,他对她一直有疚,举止上甚至不敢多有亲昵。
“既然你问,我定会来。”他在她额前吻了一下。
“好……”施施闭眼感受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心乱的时候她不想一个人待着。
谢闵安走了,施施叮叮咚咚胡乱抚琴,越是想静却越是静不下来。
偏偏这个时候,宫人通传御驾到。
施施以手按琴,阴郁地看着来人。
往常他来了也是悄无声息,今天却是大摇大摆进来,施施不知他还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没想他的第一句话是:“那女人我已经放了。”
施施愣了会才想起还有季月这么个人。
不怪她冷情,实在是每次看见谢玄便会自动触发她的戒备,令她顾不上思量其他。
“人呢?”施施问。
“送回谢闵安那里了。”
施施皱眉。
谢玄看着这个表情很不舒服,“你醋了?”
施施给了他一个“哪里跟哪里”的眼色,说:“闵安看见她会不舒服。”
谢玄冷哼一声,“要不送来伺候你?”
施施:“可以。”
谢玄古怪地看着她:“你真不介意?”在地牢里,她可是真真切切目睹过谢闵安入这女子。
“如果要介意,可以介意的事无穷无尽,那样也不用活了。”施施平静地拨了一下琴弦。
谢玄不说话了,他最怕她提死。何况过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