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近期遇到了一件很怪的事,他的死对头,变的只有十厘米出头那么大,此刻,正躺着“清风” 牌一块钱一包的手帕纸盒子里,盖着一层薄薄的纸巾安然入睡。
一天前,因为是星期六放假日,白泽中学并没有住宿制,上完学基本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由于学校偏僻,学生质量成绩格外差,也永远分配不到好老师,恶性循环。白泽成了一个有名的混子差生聚集地。
程淮是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人,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只有一个奶奶靠着退休补贴带着他,如今奶奶得了脑梗半瘫痪,程淮拿了奶奶的退休金与自己优秀成绩积攒的奖学金勉强够奶奶住院的钱。所以他平时为了省钱只能吃白馒头咸菜。
他深知知识改变命运,并且得靠每次第一名的奖学金来维持现有的生活,只能更加刻骨认真的学习,连不想管事的班主任都起了爱才之心,对他的学习也很负责任。
然而,整个学校校风不好,各种混势力的都有,痞子学生天生讨厌这样的老师喜欢的学生,凳子上泼水,笔记被撕然后扔掉已是常事,不想惹事的程淮只是闷着吃了这些亏,却没想到他的沉默被当成默认可以被欺负,加上清秀俊俏的桃花眼少年面貌吸引了不少妹子,程淮还是班长,他的处境更加险峻。
最讨厌程淮的学生叫沈致,他并不是普通的混子,优秀的家境与恶劣的性格,差劲的成绩对比明显,因为不想被管的太严,就来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学校。少年张扬跋扈,眉间有一股戾气,身材健美,看上去就是不好惹的大帅哥
又因为打架非常狠与不简单的家境背景而被成为校霸。
恰巧语文老师是个仇富心理的女人,但怕得罪关系户,就总是推着班长程淮让其去给沈致处罚批评,沈致本来就不想好好学习,反正最后高考不好就去国外捐钱念个大学弄个学历继续做公子哥,却总是在早读时被程淮吵醒要求他交作业,不然罚抄。
好笑,他觉得自己会听他的乖乖罚抄?
有起床气的沈致在又一次上课睡觉被叫醒时发了一顿脾气,他拽起班长的校服衣领狠狠的抵在墙上把上课的秃子老师都吓了一跳。
“星期六下午两点,学校天台见,你随便找帮手 老子非要把你揍一顿不可,要是不来,下周就揍的你上不了学,傻逼玩意。”
沈致本意其实只是为了恐吓这个总是被人利用欺负的小玩意,但却没想到,程淮当了真。
星期六下午,沈致早就忘记了约定,与兄弟们在操场上约了打篮球,直到傍晚五六点,才散伙,沈致烦躁的脱下篮球服,精瘦健壮线条流畅的肌肉上汗水一滴一滴往下流,随意的在学校换衣室的淋透下冲了冲澡 沈致换上一件村衫,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嗯,父母又没回来,阿姨做了饭。
沈致莫名有些失落,但也习惯了,快走出校门时,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帽子没拿,于是又回到教学楼爬到顶层教室,将帽子拿走,再次下楼梯时,他注意到,通往天台的楼梯门是开着的,他是成绩差,但不是脑子有病,不至于星期四刚定的约定甩他脸上了还想不起来。但又有些怀疑,毕竟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但行动派的他倒也没怎么犹豫,大步跨楼梯 上了天台。
太阳刚刚落山,夕阳照着天台都是金黄色,凉爽的夏风吝啬的风一丝丝的拂过少年的脸庞,天台外围有一层栏杆,也没什么障碍物,沈致上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瘦小孤独的身影 ,确实是他的死对头,班长大人。
程淮在听见顶层铁门嘎吱的声音就明白有人来了,夕阳下孤单的背影转身,看向沈致,眼神里的一丝落寞寂然消失,留下来是乞求的眼神,沈致不太明白,这个家伙居然一个人都没带,怎么有信心的。
接着,程淮在沈致疑惑的眼神下,双膝下跪在了沈致的面前,低垂着脑袋,翁声道。
“你..你..你要打我就现在打,不要让我上不了学,求求你了。”
沈致见过约架打不过骂娘的,见过缩头乌龟求饶的,也见过一脸挑衅的,但他真的没见过
找上门求着早点打的,不过这个傻子,顺便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他俯视打量着地上的男生脑袋埋的很低,膝盖与粗糙不平的水泥地上只隔着破了几个洞的校服裤子,再想起人细皮嫩肉的小脸怕是跪一下就得磨破皮。那怂了吧唧的样子让他提不起揍人的心了。
没劲
他踹踹跪地上的人的膝盖,随意道
“算了,你滚吧,下次别听那孬婆子去惹不好惹的人 得亏你遇到的是小爷我,爷还有点公德心,不欺负你们这些弱了吧唧的瘦鸡,滚滚滚。”
说罢,也没再说什么,他看着地上的男生抹了把眼睛,好像是哭了,然后慢慢站起身,只是脑袋还是低垂着的。还在微微的抽泣,沈致最看不惯男的娘了吧唧的样子了,烦躁的单手扣住人抬起使人被迫抬头,想训斥一下这人没个男的样子哭哭啼啼的冲动被强行按了下去。
瘦弱清秀的少年眼角因为哭过微微发红,大眼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