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您说什么?!”
雌虫检察官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是前两天还甜甜蜜蜜吗,今天怎么就?而且雄虫还受伤了?
?“现在殿下在哪,受伤严重吗,需要马上医治!”
“已经止血了,在休息。”?
“那是他让您来的?”?
“不。”?林怀谨心理泛出一阵苦涩,他不想等到雄主亲口降下审判。何况就算雄主原谅了他,他也没法原谅自己。
“您应该知道......”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才来的。”林怀谨面露痛苦,他是上过军中开展的雄虫常识课的。
雄虫极度珍贵,高级雄虫的几滴血液,甚至能让雌虫在进化中必定升级,然而也极度脆弱,即使是经过了精密计算的每两年一百毫升的抽血量,再辅以稳定剂,也会让雄虫虚弱上几天,若是直接受伤,即使只流了几滴血,对雄虫都是巨大的损耗。
?所以哪怕无意,哪怕是经过了雄虫的同意,任何对雄虫的伤害都会被施以最严厉的处罚。若不这样做,第二天就会有无数“无意”得到血液的雌虫。当然,若是实在想给,在不影响身体的情况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不过这种例子几乎没有,有也是在D级雄虫身上,多半还是家里只有雌子的家庭。
听完大概叙述,检察官严肃了起来,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制服,叫来了在外待命的保护中心分派的警雌,把林怀谨关押到禁闭室。
他的副官收到讯息,一路赶到禁闭室前,身后还跟了几个军雌,拦下了押送队伍。
?“回去。”?
“上将!”?
眼见他态度坚决,副官只能目送他进了禁闭室。
此刻的阮林渊还睡的昏沉。
这一觉足足睡了一整天 ,连着几天的睡眠不足加上失血,起来时头还一阵阵的疼。
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阮林渊自嘲的想了想。身边空落落的,没有雌虫。是还在闹别扭?可是他现在提不起逗弄的劲,只想抱着他的雌虫再睡一觉。
?他推开隔间房门,办公室里也没有雌虫的身影,迷惑的打开大门,副将站在门口,眼睛发红,见他出来,冲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衣袖,又慌忙松开,“殿下......”
雄虫的眉毛好看的簇到一起“怎么了?”
?检察官刚写完事件报告,正拿出感应器准备重新打开小电影,报告因为没有网络,只是暂且保存在本地。
?门忽然被撞开,看到冲进来的雄虫,他手一抖,感应器彻底摔到地上,闪烁了两下,彻底罢工。
“殿殿殿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维持住表面上的镇静。“麻烦检察官阁下把我家的雌虫放出来。”?
“殿下,伤害雄虫是”?
“你有证据吗?”?
“啊?”?
“你说林上将让我受伤了,你有证据吗?”?
“这......”?林怀谨是主动自首,哪需要什么证据啊,雄虫保护中心判案,也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看眼前殿下的样子肯定不会配合取证,强行要雄虫脱衣服看伤也违法,等到联系上总部能强制执法的时候,大概伤痕也没了。
“那,殿下,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面对雄虫的质问,他觉得自己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
“一场误会而已,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
“什 么 都 没 发 生”雄虫的语调依然温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一字一顿的回复。
“是,是”检察官交出了钥匙,目送着雄虫冲出去的背影,默默删除了报告,看着摔坏的感应器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啊。
林怀谨被吊在禁闭室,脚勉强够到地面,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手上,肩关节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赤裸的身上遍布细密的伤痕,血顺着躯体流到地下,对于伤害雄虫的雌虫,这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他只要闭上眼,那个刺眼的伤口,以及自己做的荒唐事就出现在眼前,四处传来的疼痛以及不时落下的鞭子已经让他有些麻木。
“阿谨!”
他一定是傻了,怎么会听到雄主的声音?
一个瘦弱而温暖的身体撞入了他的怀里,还带着几分怒气,又怕压到了伤口,慌忙放开。
雌虫的声音有些沙哑。“雄主。”
“你傻吗!”研究所公认第一好脾气的虫此刻散发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让连在门外偷偷伸头围观的副官都打了个寒颤。林怀谨也怂怂的缩了缩,努力把自己团小点。
?小雄虫心疼的几乎不能呼吸,“你乱报什么案!为什么不先问过我?”
“您受伤了,我——”
“小伤而已!”
“您骗虫。”?
雄虫还穿着他走时的睡袍和拖鞋,头发也有些杂乱,一看就是才醒过来,何况他还亲眼见过雄虫衰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