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告诉沈络,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间酒吧。
“虽然以前也路过这边许多次,但是看着招牌上闪烁的‘错过’两个字,就完全不会有想要踏进来的欲望。”
“窗外的人,起码有九成都跟你是相同的想法,所以这个酒吧从来就没有坐满过三分之一的座位。比起‘错过’,人们普遍会更加青睐‘相遇’、‘遇见你’之类的名字。”
沈络摩挲着酒杯的边缘,嘴角勾起一个并不明显的笑,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中,牢牢地吸引住了身旁人的视线。
“但对于我们大部分人来说,记住的‘错过’往往会远多于‘相遇’。就拿每个人自己来说,你很少会在与今后重要的人对视的第一眼,周围就突然叠加慢动作晃动特效。你与谁成了朋友,与谁成了恋人,与谁成了不可调和的仇人,不是在平平无奇的每一日里,慢慢叠加出了各种结果吗。相遇的那一瞬间,很难在我们脑子里占据稳固的一角。但是‘错过’可以,每次想起在岔路口分别的某个人,不仅各种昏暗的特效在你眼前叠加,还可以像看5D电影一样,明明坐在椅子上,却能切身感觉到天旋地转的震荡。”
“那么你的世界,也在某一刻旋转得天翻地覆过吗?”
秦毅这么问了,却并不一定需要得到对方的答案。见沈络品起了高脚杯里的酒液,沉默不语,他也并不气恼。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今天走进这里,不过是想找个能听自己倾诉苦闷的人。
秦毅是个士官,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很随意,但那笔直的坐姿、穿透强的嗓音,对周围变化过度的戒备,一开始就暴露了他的职业。
沈络就是被对方身遭的氛围吸引了,端着杯子试探着坐上了他旁边的座位。
秦毅的故事很简单,三两句就说得一清二楚。
大学四年都如胶似漆的情侣,一方毕业后参军,受到了统一的管制。新兵集训,小情侣几个星期才能通一次不到半小时的电话,两人的感情磕磕绊绊,最终在年初断了,没能继续走下去。
“错过也许是比相遇更不讲道理的事。相遇是没有办法控制的,所以没有遇见谁也不会想去抱怨,但错过不一样,错过之前,有无数可以挽回的机会,一旦错过,就没办法轻易割舍掉心中的难过。为什么呢?明明两个人都尽力了,却依然耗光了所有的激情,成了擦肩而过的路人。”
秦毅的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答案。
沈络不准备说一些理想主义的话来安慰对方,他摇晃着杯中所剩不多的酒液,突兀地说起了另一件事:
“你看过海军的电影吗?”
“水手们终日在海上漂泊,一年才能迎来一次靠岸的机会,从傍晚到第二日到黄昏,就是他们尽情放纵的一天。错过是他们的常态,就算遇到再心动的人,也很难有机会再次相见。与其为错过烦恼,不如把握好一年一次的夜晚。也许以后会永远地留在了海上,也许会在攒够本金后在某一次停靠时下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找到一生的爱人,谁说的清呢。但至少,他还拥有那个夜晚。”
沈络的小指默默搭进秦毅的指缝,暧昧地给予暗示。
“那大概是两三个世纪以前的制度了,况且我们也是不同的兵种。”秦毅顿了一下,却没有抗拒的意味,反而学着沈络的样子晃起了手上的酒杯,“但借鉴一下兄弟军队的做法似乎也不错。”
秦毅学着沈络的做法,把手掌回扣上对方的手背。
似乎是在军队养成了雷厉风行的习惯,秦毅表达完自己的想法,沈络就嗅到了对方信息素的味道。他知道那是秦毅挑逗自己的信号,他的双腿开始发软,胳膊扶上吧台的边缘。
该死,这人该不会想直接在酒吧里做吧,别说角落里还有两桌客人没走,酒吧的老板也在后厨坐着,酒保更是离他们只有几个架子的距离。
“去二楼,有个omega专用的休息室,我知道门锁的密码。“
沈络拉了下秦毅的袖子,用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幸好alpha的听觉不错,半架着他的臂膀找到了二楼转角处的小屋。
一进门,沈络就被压到中间那张巨大的羊绒地毯上。他抻着脚把门蹬上的几秒内,秦毅已经扯脱了他的上衣。
贴身的针织衫被拢成一团,丢在了浅咖色毯子的一角,alpha不给omga反应的时间,手上的动作和强烈的信息素一齐侵犯着对方的感官。
秦毅的信息素十分刺鼻,像刚劈开的檀木,过于馥郁的腥香刺得沈络头脑发挥,他努力释放自己清淡的雪松味来调和,却完全被对方盖住了。
沈络很快感受到了秦毅食指的指腹结了茧,因为那粗糙的一处正钻进自己的裤子,在臀部和大腿周围游走。敏感的肌肤被擦出愉悦的火花,穴口也开始难耐得翕动。
沈络没有精力指责对方的粗暴,事实上,他有些享受这种强硬的爱抚。
厚茧磨过的嫩肉泛起一股火辣辣的痒痛,比起闪躲,身体更倾向于主动追逐,大腿勾住对方跪在毯子上的膝盖,轻摆着腰肢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