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聊起了男女话题,陈姗跟楚菲说起学校里各式八卦,连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坐到吧台前也没注意。
楚菲却是知道的,她有点意外他竟不是坐到陈姗那边。
陈姗发现后瞟了一眼,跟她小声说:“看他跟你搭讪不,他手上那个百达翡丽应该是最新款的陀飞轮,这个清吧会所除了会员外只对顶层行政套间开放。不用怕遇骗子,大胆搞。”
她才不怕遇骗子,骗到她头上,哪怕她出轨,萧易都会先宰人再说,她挺想看萧易宰人,为她。
点开萧易发来的语音信息,不外乎是让她早点回家,嘈杂的背景声中那两声娇嗲的“易哥快过来”异常扎耳。
这些年来,时不时总有女人跑来巴结她或对她耀武扬威,如果她和萧易断了,谁会搬进易园?她突然挺想知道答案。哪个娇嗲嗲的女声终于笑到最后?
男人在离楚菲一个座位远的空位坐下,向服务生出示了手机上的酒单,等酒的过程身子、脑袋都侧向楚菲这边,肢体语言倾向非常明显。
眼镜面不时闪过眸光、灯影等各式流光,将原本极高颀的他衬得有些儿慵懒迷离,没与人交谈时脸上的温润渐度向清冷。
从两个女生的只言片语中,他基本明了几个关键信息:靠他这边的这个金融专业、大学实习期、性格看起来不算孤僻但似乎和同学都来往不深,远没有大胸女生见多识广、交际广泛。他满意的点了根烟。
陈珊突然指着吧台里的LED屏说:“据说这个女星是白虎诶,就、就是那处地方没有一条毛毛诶,永远白嫩如少女,”她说得激动万分,楚菲神情漠然,耸了耸肩。
“不过,据说性欲超强,一夜七次女。”直到陈珊咕噜了这句楚菲使劲翻白眼。
“你翻什么白眼?难道你就是?哎哟,小手臂又白又嫩,汗毛孔不见一个诶,走走走,上姐房间让姐看看。”陈珊摸着楚菲的小手臂挠痒痒。
楚菲笑着抽回手臂,嘴里咕囔才不是,却诡异的往自己下身瞟了瞟。
一直半侧着脸觑视她们的男人瞳孔骤敛,呼吸似乎滞了滞,煜亮的眼半眯了眯,悠悠然走出去。
再走回来时刚好陈姗出去带朋友上来,楚菲独自坐着眨眼发呆,见他重新回来瞟了他一眼,两人眼神又凌空对上,他没再回自己座位,悠悠坐到楚菲旁边,大手扣在楚菲的酒杯上,“别喝太多。”
楚菲心头先是溜过一丝小得意,嘿,还真的过来搭讪了?又有点意外、传说中的搭讪不是【能不能请你喝一杯】?故意反套路?
看向这男人,脸上依然挂着抹温润清和,近距离看赏竟更见清俊,发现自己在犯花痴后她叛逆式的端起酒杯全咕噜了下去。——和陈珊坐这小半天,她喝的并不多,酒胆颇壮。
男人扬了扬眉,心想倒是省事得多。
“方础,刚从日本回来。”
“萧小逸。”倒不是小心为是,她也说不好为什么不说自己的真名,几年前,萧易还说过想要个他们的孩子,现在压根不提了,这是她给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有的孩子起的小名。
他指了指吧台上她们叫的芥末八爪鱼,“这东西不难做,我在日本十几年只对日本菜感兴趣,我跟你说啊,腌渍物他们还真不如我们做得好,我们的呛蟹、腌蟹绝对甩……”
声音和他脸上的笑一样清润,好听得过份,让人颇想听他多说些,不知不觉间她已在边听他说边看赏他。
倏的她半眯了眯眼端详他的镜片和镜片后的眼睛后缓悠悠的说:“慢着,你这眼镜是装、装样子的平镜?”
“唔,聪明,”他笑意略浓的点头,扬起修长得有点过份的食指指了指眼睛,“从出来工作开始就戴眼镜,一为遮挡二来装斯文。我、的眼睛太像我妈,有点、娘,不信、你看?”
说着他把脸递到她面前,浅笑诚邀她看赏长得“有点娘”的眸眼。
有点娘?她被他形容自己的方式逗乐了,当真凑近他的脸认真端详起他的双眼,还真、说得没错?镜片后这双眼睛简直可以拿明眸善睐来形容了,超乎年龄的清澈煜亮,第二层眼皮线异常清晰深刻如雕塑般。
若单纯只看眼睛的话,这双眼眸未免有点过于精美、女人化,但缀在他白俊的脸上、挺耸的鼻梁旁,倒也挺适合,将他不笑时脸上的淡漠清冷柔和掉许多。
可她总觉得严重的似曾相识?在哪见过?
他唇角微扬的任她赏看,只是眸子里越发流光溢彩、亮得炫人,若不戴眼镜遮挡、这双眸子的桃花收割力未免太暴棚,她暗叹,男人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她突然觉得这双眸眼下死也挺风流。
胡思乱想间,两人已近极的面对面、略迷离对视着,微带烟草味的成熟气息和清新中缀了丝威士忌酒香气的年轻女子气息在越靠越近的男女间流淌。
清吧里略昏暗撩魅的灯影、音量适中的吉它和萨克斯背景音乐声仿佛突然有丝骚入骨的意味,放大了身在其中成熟痴男旷女心中的空旷,两双眼睛对视中有轻微的互赏、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