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给人把锁都摔坏了......
南初哭丧起一张脸,很有想哭的冲动。
从放下礼服到走至木盒“丧生”点,不过寥寥几步的距离,南初脑海里已经飞闪过无数坦白道歉方法,以及星澜知道后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
宝贝的东西被她摔坏了,星澜一定会大发雷霆。
他一定会特别生她的气,气上头了说不定还会狠狠骂她一顿,或者好几天不理她,或者,或者......跟她离婚?
离婚??!!
星澜会因为这个跟她离婚吗?
应该不会吧??
......不过也说不准啊!
南初被自己的假想吓得腿都软了。
慌慌张张蹲下去收拾箱子,唯一期望就是里面的东西千万不要摔坏,不然她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无比忐忑地搬起盒子,里面装的东西立刻散开滚落满地。
南初心高高悬挂在半空,第一时间去检查物品有没有损坏。
然而等她定睛看清那些物品都是什么,
——瞳孔骤然一缩,指尖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
崭新的星体命名证书。
陈旧的助眠香薰。
字迹熟悉胡编乱造写的情书。
外形眼熟的发钗。
裹着蓝钻石的折叠星星
......
南初盯着满地旧物,眼神凝滞,大脑空白。
原来星澜不许她随着碰的“宝贝”......竟然是这些吗......
这些陈年旧物,有些甚至连她都想不起来了,星澜却一直这样妥善保管,当作宝贝一样收藏着吗......
动作僵硬地拿起瓶子,嵌着钻石的星星在瓶子里晃了一下,光芒熠熠,荧光闪动。
南初专心致志看着,光影在她眼前逐渐溶解扩大,视线蓦地模糊一片。
这些就是星澜的紧紧锁起来放在身边整整七年,不肯让人碰一下的“心头宝”吗?
太可笑了。
太蠢了太笨了!
她当初竟然真的信了星澜!
那些说不已经不爱她了,不等她了,甚至是烦透了她,恨透了她的话,她竟然都信以为真!
所以她的那些自卑,那些自以为将所有感情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就是为星澜好的自以为是到底算什么?
所以即便早已悔过,即便是再次重逢,她还是在死性不改的折磨着星澜。
她在沾沾自喜自己天衣无缝地藏住了自己的心意,却不知道星澜始终都在等她回头。
有什么从止不住地眼眶汹涌而出,漱漱落下狠狠砸在手背上,湿漉冰凉。
所有的酸楚难受涌上喉咙,钻入鼻腔,堵满眼眶,憋得她几乎崩溃。
五指用力收紧,如获至宝一般将装满了星星的小瓶子放进怀抱紧紧抱住。
心口疼得连吸入的空气仿佛都是带着利刃的尖刀,再小心,也难免被划出伤口,鲜血淋漓。
南初用力闭上眼,脸埋在臂弯,肩膀颤抖,下唇咬着几乎麻木,最终还是堵不住悲怆,呜咽出声。
...
下午一点,任春秋带着化妆师赶到别墅。
化妆师赶妆,任春秋守在旁边安静等待。
低着头噼里啪啦回完一通消息,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南初,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遍,最终定在眼睛上。
“初初,你眼睛怎么肿这么厉害?”
她皱了皱眉,问出化妆师一直想问,却因为怕失礼没敢问的话。
“昨晚熬夜了。”南初说:“打游戏打得晚了些。”
“你还真是网瘾少女啊。”
任春秋无奈:“下次早点休息,第二天还有工作呢,你是公众人物,时刻得注意形象。”
南初:“抱歉啊任姐,我下次不会了。”
小姑娘道歉乖乖的,诚心又诚意,任春秋也不好意思多说了。
只留了句知道改就好,然后从包里拿出几页打印好装订在一起的文件纸递给她。
“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晚会,以防万一,我给你准备了致谢辞,你大概记一下,免得今晚真的获奖了,上台紧张到讲不出话。”
南初接过,没有立刻翻开,而是看向任春秋,无比认真严肃地问了个问题:“任姐,我今晚获奖的概率大吗?”
任春秋:“想获奖?”
南初点头,诚恳道:“想。”
任春秋眉头一挑,有些意外:“你之前不是一直不在意么?怎么忽然改变态度了?”
南初说:“因为我想上台发表获奖感言。”
“?”
任春秋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隔空点了点她手里的稿子:“这个?”
“是,也不是。”南初说:“除了这些,我还有些别的话想说。”
任春秋半眯了眼睛看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