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安静的很,魏母被章平故意支了出去,魏岚低头捏着一支床头花篮里已经半枯萎的玫瑰花,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魏岚一早就知道,其实什么都瞒不住,在别人眼里,她对安骄的不拒绝和默许已经昭然若揭,甚至有心人比她更早意识到她的心已经偏了。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会有私心,会陷入爱情,但她还是紧绷着脑子里最后一根弦,要尽可能的掌握更多信息,前面是悬崖还是鲜花,她魏岚都要一条道走到前面看个分明才甘心。
魏岚把花丢回篮子里,抬头对上了章平复杂的眼神,“章叔,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想听你亲自说,你肯定已经查了他很久了。”
章平一向锐利的眼神有一些暗淡,桀骜了一辈子的老鹰也有苍老的一天,他整个人都驱散不开病色,“你现在就像在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要摔得粉身碎骨,你还很年轻,想想清楚。”
魏岚并非没有察觉到异常,一个成年的正常人,需要经济来源,会有社会交际,多少也会有关系亲近的人,但安骄没有。一个从来没有见他认真打理过的网店,一部从来没在她面前接过的电话,他就孤零零的一个人,直到魏岚出现,他好像把所有的社交需求,友情爱情亲情,一股脑全都倾注在她身上。
安骄是有病,但他也一直有所隐瞒,故意遮掩。
“……当年那个案子,是邓队和老魏负责了全程,现在回想,我也只记得那个孩子找不到愿意接纳他的亲属,最后被社会福利院接收了,这还是结案之后老魏找我喝酒提起的。”章平示意魏岚把他的手机递给他,“那个福利院很早就倒闭了,我托了关系才查到,宋骄阳,也就是安骄,当年一直没有被领养,福利院倒闭的时候他十四岁,已经跳级念完了高中,市报当时还采访过他。”
章平给魏岚发了几张图片,里面有福利院未倒闭之前每年春节的大合影,还有一张老报纸上模糊的采访图片,展示着她未曾见过和了解过的安骄的过去。
“然后呢?”魏岚隔着屏幕摩挲了一下大合照缩在最边上角落那个面无表情的小孩的脸,“他改了名字?”
章平脸上流露出疲惫,伤口还没愈合,他坐了半天已经有些疼了,但还是撑着把话说完,“当年宋教授根本没给他上户口,直到他要出国,才补办的所有手续,那时候就改了名字了。”
章平的心绪也很复杂,他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犯人,第一次审讯安骄他的直觉就告诉他对方不是个简单角色,他的态度是审视、厌恶以及怀疑。他不是什么心理学家,大开大合靠证据办案几十年了,但猝不及防,这个让他吃了不少暗亏的青年和十多年前旧案里的遗孤成了一个人。
这个让人心生警惕的青年的过去在他面前铺陈开,疑点重重,让章平对他的印象里也多了一抹无法抹去的陈年血痕,但他再难和从前一样纯粹的厌恶安骄。看着那张旧照片上小天使一般的笑容,章平叹息,他年纪大了,变得容易心软了。
安骄,也就是当年的宋骄阳,父亲那边没有亲属愿意收养,却在十四岁的时候被自己异国母亲的姐姐找到,跟着对方出了国,一去十年,二十四岁的时候回了国,在国内呆了两年,直到屠夫最后犯案,才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中间他在美国的事情,我能力有限没有查到什么,邢玉山应该查到不少,如果你还想知道,就去问他吧。”魏岚扶着章平躺下,直到要出门时又被他叫住。
“魏岚,他有太多秘密,你不要陷得太深。”章平看着魏岚的背影,此时他不是上司,只是一个担心她受伤的长辈。
魏岚从小就是个过分乖巧的孩子,小时候别的孩子委屈了都会哭着要爸爸妈妈,但是魏岚不会,魏国强死后,她就越发稳重地长大了。她如果在安骄身上跌了大跟头,所有人只会冷眼瞧她,喜欢上安骄那样的人,需要付出的代价对于魏岚来说太不公平了。
安骄的身子软凉,魏岚想着白天的事低头亲吻他的眼角,被过度的快感刺激过的身子经不起触碰,他带着哭腔瑟缩了起来,魏岚将人捞过来抱住,安骄哼了几声蹭进了她怀里。
太多谜团,太多秘密。魏岚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此时此刻抱着安骄,她竟出奇的平静,睡意涌上来时她的小腿还勾着安骄的脚踝,维持着一个将对方按进怀里的姿势安稳地睡了一整夜。
安骄觉得自己的四肢好像融化了一般,他看见自己整个人像是个漏水的水袋,浑身是汗,哭着,失禁着,被魏岚塞满的后穴里也堵满了融化的黏液和他分泌出的体液,他高潮痉挛,被魏岚轻吻着按在怀里,后穴是一个深红的圆洞,排泄一般把堵在里面的东西喷出来,过度敏感的腺体更高潮不停。
梦里的视角总是怪异,他一时感觉自己被魏岚抱在怀里,语言混乱,口干舌燥的张嘴大口呼吸,控制不住身体因剧烈的快感而颤抖,一时又第三人视角看见自己撅着屁股抖着流口水,“岚岚……呜…主人…操坏了…高潮,停不下来……”
他同时看见自己,感受自己,又慢慢像灵魂归了位,知觉回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