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他懒洋洋地回答说她不知道的时候,便转头扶着栏杆往下走,“走啦,坐摆渡车回去休息吃饭了。”
语气好像是嫌弃她的磨蹭,步伐却从未加快。
苏慕善笑了笑,了然他的体贴,并不急着去追,她站在无人的楼梯转角又咕嘟喝了好几口,把嗓子里的干燥全然压下去了,才追着他的背影下楼。
谢臻寻思自己没走多快,回头却见她身影小小的一个,已经很远。
没想到她如此悠闲不紧不慢,无奈摇了摇头,只好在三楼的平台停下等待。
他站得靠边,不妨碍游人经过。
抱着双臂,随意向下望,现在的游人密集如织,周遭蒙上了灰蒙蒙的颜色,尘埃在空气里恣意沉浮。
于是亮色就格外鲜艳起来。
谢臻真的只是随便一望,瞧见了林荫下面的一抹红裙,定睛又一秒,他陡然慌神凝滞,胸腔一震,只骂出一声靠。
“阿臻,我来了!”越过人流,苏慕善轻拍他的肩头,发现不对劲,“你在看什么呢?咱们走吧?”
谢臻回过神,“嗯?”
她疑惑不解,顺着视线向下看。
但见绿树阴翳摇摇晃晃,华盖之下……男女痴缠相拥,明晃晃的热吻。
咳,而且正是他们的同伴……
“啧,看不出来啊,班长在班里装得挺冠冕堂皇,吻技挺野?”
说完,谢臻简直觉得自己的傻逼程度更加精进。
靠,他有病?他跟自己女朋友说别人?
他又即刻反拉住她的手,作吊儿郎当状,“走了,下楼了。”
“等下,阿 * 臻。”女声突然仓促,同时感到手臂被扯了一下。
谢臻闻声回头,她忽然很勉强地垫脚,人影在眼前微闪而过,他大脑一片空白后两秒,才反应过来,唇瓣上的触感一闪而过。
温热,柔软,微微湿润。
并且带着尚未散去的,柠檬水味的清甜。
苏慕善一时心血来潮,现在又羞怯不已。
她头快埋到地上,耳后的肌肤染起红晕,宛如天上彤云。
这时候完全瘪了气,挽住他胳膊:“那个,没事了……我们走吧。”
耿耿于怀了三两日的纠结在一夕畅快。
他低低笑了一声,也不四顾周遭的路,径直将少女拉回,单手捧住了她的后脑,毫不客气地回礼。
苏慕善瞳孔倏地放大,意识下沉。
想到在公共场合,又脸如火烧,拽紧T恤后又捶他两下,他才堪堪松开,眼中几分饶有趣味,用拇指轻轻抹掉她唇边的濡湿。
回头,果然有人在窃窃私语,议论他们。
苏慕善急得跺脚,小声警告,“……你干嘛啊!”
谢臻手臂一收,将她搂怀里,语调轻荡,一个劲儿地叫媳妇儿,一个劲儿地认错。
可在她看来,那笑意盈盈的神色,分明像极了“我错了,下次还敢”。
临了中午,坐大巴回市区。
午餐则参考了本地人的推荐,去尝了驴肉黄面,回到酒店大厅是中午十二点半了。秦思思嚷着走了一上午脚痛,要回房间睡一个小时。
这回苏慕善喉咙紧紧的,也不搭腔了。
忽然就想起来谢臻之前说的,谈恋爱怎么可能只拉拉小手那么简单,反正她现在有切身体会了,就……很清楚思思的潜台词了。
谢臻在一旁,亦挑眉笑着看她。
心照不宣的,大家进了电梯厅。
到18楼后,两个房间离得远,四人便又在电梯厅分道扬镳。
苏慕善在门前取出房卡,温吞吞贴上感应器。
门开后,她心里始终吊着口气,忙小跑着进屋放好小方包,跑到床头柜边慌慌张张地翻找,兀自解释道,“那个,我手机没电了,我先充个电啊。”
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把充电器放这里了呀。
忽而身后,柔软的床褥下陷。
微烫的体温近在咫尺,他淡然轻笑,手掌忽然搭到纤柔的腰上,声音微抬像在指示,“充电器那儿呢,掉地上了。”
苏慕善耳畔滚烫。
定睛一看,那么显眼的充电头,就在床头柜与床的间距缝隙里,她居然没看到!
刚准备附身去捡。
谢臻已然先行一步捞了起来,顺带帮她将插好了接头。
滴咚,手机屏幕亮起,已冲电量74%。
他轻笑,哦,这叫没电了。
苏慕善顿时想把头埋进被子里。
她戴着隐形眼 * 镜都看到了,何况C字表1.2的他啊!
正当她扶额掩面,身畔再度下陷出一个窝。
谢臻一手单手压住她手腕,一手把她掩在面前的素手摘开,“你躲什么,我还没说你撒谎呢。”
窗外骤然明亮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