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谦自入了尚书府吃酒被留下小住,已有数日。
那日酒后,尚书夫人特地叫人收拾了荷花池畔的清净院落给他起居,府里二公子更是时时陪伴左右。
他住到第四日上,家里仍没有消息传来,不免内心焦急。趁着午饭后尚书公子约他在花园漫步消食,他便委婉开口请辞回家。
尚书公子听了,殷勤劝道:家父与我,都是仰慕穆谦才华人品,这才相邀小住。怎的才几日就要走了?可是嫌弃我家招待不周?若有怠慢之后处,只管与我说来,万万不要客气。
程穆谦便道:在下离家太久,怕父母担忧。殿试既已完了,又在府上叨扰了这些天,实在当回家拜见父母了。
我道是何事,穆谦不必忧心,我已派人去端州替你报平安了,你只管安心住下便是。
程穆谦正要再辞,突然听见身后有女子叫了一句:二哥哥。
他没想到这院子里有女眷,便忍住了不敢回头,只听得背后那声音娇嫩清朗,甚是好听,想起来是前日宴席上见过一面的柳真真。
这柳真真穿了一身秋香绿绣长枝牡丹的薄段纱衫,鬓边压了一朵新鲜的白玉兰花,云鬓蓬松,风姿宜人,嫩生生的如同一朵绿玉兰般。
她见了程穆谦,倒是落落大方,婷婷袅袅地弯下腰去同他二人见了礼,问道:方才听得程二公子要辞了家去?
程穆谦应道:正是。一来担心父母挂念,二来家中已定了亲,说好待我中了便成婚的。此刻想来已在筹备了。
柳真真便叹道:想不到公子是这样重信守诺的人,真真心内实在感佩。既然这样,不如我去同姨母说一说?
程穆谦本故意提起自己同阮照秋的婚事,意图打消了这柳真真的念头,没想到她竟如此通情达理,心头大喜,整衣重又郑重向柳真真施了一礼,道:如此多谢姑娘。
柳真真举起纨扇遮了脸,盈盈一笑,说道:我这便去了,公子莫急,等我消息便是。
得了她这话,程穆谦一下午都魂不守舍,在客居的小院里等消息。
待到金乌西沉,他婉拒了尚书二公子的好意,自己在院内用了晚膳,独坐在屋外的一棵大樟树下纳凉。
院里四处渐渐起了虫鸣,他不由想起初见阮照秋时,也是这样的时节。她那时还小,仍梳着丫髻,听了母亲的话,规规矩矩地同他见了礼,就站在下首,看都不敢看他。他当时就觉得这姑娘小小年纪,就行止有度,未来必然会是个极合适的妻子。
后来逢年过节,他随父母兄长去拜访,她也是恪守礼仪,绝不单独见他,身边总带着人。
他想得出了神,突然听得院外水榭传来淙淙琴响,那琴声若潺潺流水,在这夏夜里显得清婉流畅,似人低语,言有尽而意无穷。
那琴音似有邀约之意,程穆谦便忍不住起了身往水榭去。
莲池畔的水榭里挂了纱帘,隐隐能看见有人,他越靠近那水榭,那琴音便越显得清越温柔。水榭前的一池碧波泛着月光,似随着那乐声流转,程穆谦看了几眼莲池,竟不由自主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他走近了水榭,纱帘竟自己升了起来。柳真真坐在琴前,见他来了,抬眼望着他嫣然一笑,道:程家哥哥也爱听琴?
程穆谦被她看了一眼,不知怎的心跳起来,呆呆答了一句:是,在家也常抚琴的。说着忍不住又去看她。她在月光之下席地坐在软垫上,一双明眸水波流转,正盈盈望着他笑。他这一看,心里又是一动,忍不住喉头滚动,脸上烧起来,早把圣贤礼法忘得干净。
柳真真见他这样,低头一笑,伸手拉了他的衣袖道:既如此,哥哥弹一曲与我听可好?
他便依言撩起衣摆,在那古琴前坐下,抬手抚上琴弦,突然肩头一沉,香气笼上鼻端,脸上蹭过滑腻的女子肌肤。
好哥哥,怎的不弹呀?柳真真下巴搭在程穆谦颈窝里,双手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轻柔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侧。
程穆谦觉得心跳得像要蹦出胸口似的,脑子一片空白,耳朵烧得通红,呼吸凌乱,如何还能抚琴?他手虽在琴上,神思却全在身后的人身上。柳真真的手滑进了衣襟,抚过他胸口的皮肤,勾勒过锁骨,滑过喉结和下巴,抚上了他的唇。他不禁微微张口去吻那手指,可那手指却游走了,抚上他的眼睛。
他被那手盖住了眼睛,再看不见东西,身上感觉便无限明晰。那手伸进他衣襟里去,顺着胸膛往下走,轻轻拨弄他胸前硬籽,又抚过胸腹往下,隔着裤子握住他身下早硬起来的阳物。柳真真摸出了尺寸,轻笑道:我的好哥哥,竟这样厉害么,说着隔着布料去揉他。
程穆谦自小严谨克制,如何受得了这个,被她摸得闷哼了一声,只觉得四肢百骸似有流火涌过,无处发泄,重重的喘息起来。
柳真真抚着他下身,又伸出湿滑的舌头舔他耳后,说道:哥哥,可是身上热得很?我同你解了这衣服吧。也不知她是如何弄的,不多时两人便赤了身体,在那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