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
神经病!
洛澈捂着刺痛的嘴, 震惊的看着面前捂着额头一脸委屈的少年,他眼尾弥漫红晕,温润明亮的眸中含着细碎的水光。
他低眸望着洛澈, 似乎不明白洛澈为何这般看他,捂着额头的手垂下,身子微微向前伸。
洛澈吓得连忙身体向后挪动, 情绪紧绷着,目光警惕的盯着他,心里犹如一片不知名植物疯狂摇摆。
少年目光一暗, 脑子里的记忆乱哄哄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他唇瓣微动想说什么, 又不知从何说起。
想了想, 表情小心翼翼的问:“澈儿姐姐,怎么了?”
洛澈看着他一系列表演, 真可谓是完美精分演绎毫不造作!活脱脱一个啥也不懂的无辜少年。
好似方才令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自己冰冷的恨意是她的错觉。
面前的少年无害温润,仿若当年初见之时, 不!是比初见之时更不染世事的剔透。
洛澈心里百般念头一闪而过,想了想,壮起胆子试探的询问:“你方才说要把我们的婚礼延迟, 还记得吗?”
少年一愣,脑袋里猛然一阵尖锐的刺痛,拳头狠狠攥住, 低垂的眸光中略过隐忍,语气莫名的道:“孤说过吗?”
他此刻的心情,淡淡的悲伤夹杂着恨意,让他想将眼前的人狠狠的…
狠狠的!他眸光不断闪烁, 歪头抬眸看她,眼中的冷意眨眼间却变得摇摇晃晃,泛起细碎痴迷的光。
她苍白的脸上挂着泪水,在精致的下巴处摇摇欲坠,这个人和皇宫的人截然不同,她有一双过分干净自由的眼眸,而那份狠心无情又仿佛从灵魂中盈透到表象,越发衬的她不似凡尘中人。
少年的眼圈微微发红,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姜澈。好像要被洛澈欺负哭了一样。
洛澈心情不太好,太子竟然会恢复正常?这种症状大概是不可控的,应该是在他情绪激烈或者外物撞击的情况下发生。
她眸子不断闪烁,可是偶尔间恢复正常其实也代表着,太子的症状其实有所好转!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痊愈。
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至少让洛澈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了许多,可除此之外,更加明显的是那不知名的恐惧。
当今太子对于她来说是很陌生的,只有面前这个小傻子让她有点熟悉。
洛澈强制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万般思绪在脑中闪过,她努力思索对策。
洛澈转过脸去,笑着道:“太子身份尊贵,当一言九鼎,再说我们的婚礼确实太过仓促,不如就把婚礼安排在半年之后吧。”
她不敢看太子的脸,漂亮的脸上带着诱哄,语气愉悦道:“半年之后就是春天,万物复苏,我最喜欢那个季节,一切都代表着新生的开始。”
太子的眼中满满都是她的模样,轻声说:“好,一切都按照澈儿姐姐说的来办。”
两人间气氛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
洛澈低头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并非一方强求,嫁娶之事,两厢情愿才能方得美满。”
太子似懂非懂的看着她,洛澈抬起眸子窥了他一眼,叫他没有暴怒,揪起的心这才放下。
这种话在太子清醒的时候是肯定不敢说的,只希他能想通,放过她吧!洛澈看着面前无害乖巧的小傻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太子眸子蓦然瞪大,震惊的看着她,洛澈咬了咬牙,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脸来回拉扯。
直到他的脸颊脸有些红肿,才意犹未尽的停止。
洛澈小小的报复之后,心情便有些沉重。
她并非软弱胆小的性格,只是京城中再也没有她半分人脉,她几乎是寸步难行。
尤其是,她其实并不确定面前的人,到底是个小傻子…还是那个复仇的恶魔?
……………
天空中大片大片的白云,蔚蓝相交,她坐在亭台里,抬眸一直望着天空,目光便随着云卷云舒逐渐转动,自从几天前和太子说过婚期延期半年之后,东宫里的红绸和灯笼便都撤了下去。
目之所及不再是一片让人窒息的鲜红,让她整个人放松了很多。
周围的宫人对她格外尊敬,衣食住行皆是最精美的,偌大的东宫里,仿佛她才是唯一的主人。
左手边是宫女准备好的话本,桌案旁摆放着香甜可口的糕点,太监跪坐在旁边点燃熏香,沁人心脾的草木香缓缓飘来。
洛澈拢了一下长长的衣袖,她不爱穿这样宽大庄重的衣裳,总是太过繁琐,让人行动不便。她的头发上插满珠钗,腰间挂着玉佩,手腕上的铃铛会随着摆动叮咚脆响。
让人一眼看去,只觉好一个富贵锦乡里的娇贵小姐,又像一只精美的笼中雀。
洛澈垂下眼眸,尽力掩盖心中的惊慌。
不远处,太子一身朝服,脚步欢快的走过来,行动间掠过一阵风,淡淡的冷香将她包围,紧挨坐在她身旁,周围的宫女弯腰行礼,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