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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鼠噬娇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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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不到孙曙穹的样子,更看不到他的表情。

    昏暗的斗室里,只有靳诗雅的叩头声不断响着,直到她额头在不知第几次重

    叩下开始冒血,也没任何竭止的先兆。

    「请停下。」

    直到孙曙穹的声音响起,她才能够中断自己的动作。

    保持着跪地的姿势,靳诗雅按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用惊恐的目光打量前面的

    矮小男孩。

    她弄不懂这个只是被她用来打发时间的玩物到底对自己作了甚么。

    「知道错了吗?诗雅。」

    然而,靳诗雅没法接纳他的嘴脸。

    那副因为洋洋得意而更显歪斜恶心的表情,令她只想作呕。

    「错……错甚么错!我警告你,不快点放了我的话,我的保镖们很快——」

    「请用力叩头。」

    脑袋冲来的剧痛跟冲击,险些令她昏过去。

    失去自主的身体开始发疯了一样向着地板不断上下摆动,完全没顾及感受似

    的用力猛叩在瓷砖上。

    「不,痛,啊,不要,住——」

    「请闭嘴!」

    靳诗雅失去了说话的权力。

    嘴巴好像被焊起来一样紧紧贴合,她的身体正向着孙曙穹疯狂地叩头,不断

    响起的叩叩呯呯让房间无法回归沉寂。

    脑袋疼痛得已经没法继续思考下去,靳诗雅的额头继续敲打着瓷砖。

    头昏脑胀,眼冒金星,甚至感到天旋地转,她的意识随即——

    「请清醒。」

    「——啊啊啊啊!」

    随即在孙曙穹的命令下好像刚起床一样重新回复清醒。

    要是旅行那天没把他衣裤脱光绑在树上涂满蜂蜜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遇上

    这种事情呢?靳诗雅不禁如此想着。

    然而,现实并不允许她落在回忆中。

    「好了,请停下……叩头都叩那么多次,接下来该道歉是不是?」

    没有允许她抬起头,孙曙穹的脚猛地踩落,把她的脸挤在地板。

    彷佛没有洗脑的脚臭,拖鞋独有的低劣塑料味,以及他用力下踩同时左右磨

    拧的感觉,争先恐后地传来。

    「我…………」

    但是,靳诗雅犹豫了。

    自小至今不曾向任何人低头认错的她根本不知道甚么叫作道歉。

    而且,疼痛占据了脑袋大半的空间,让靳诗雅没法思考,失去了实时反应的

    机会。

    「……好吧。」

    孙曙穹的脚松开。

    「请继续。」

    「啊——」

    没待靳诗雅回神过来,她的脑袋已经砸在地板上。

    好痛。

    连叫痛的力气也没有,她只能继续用力叩头。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嘴里溢出的呜咽以及眼角的泪痕,是她唯一允许表达自己思考的方式;她身

    体的每个部份都彷佛失去了自主般,变成依从眼前那个矮瘦男孩命令的机械。

    「请暂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几乎要在剧痛中失神过去,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现脑袋终于没再撞在地板

    上面,手脚也回复了自由。

    「啊…………啊啊……」

    摇摇晃晃的坐起身子,靳诗雅下意识的摸向额头,马上便摸到了大片大片的

    鲜红,以及接踵而至的疼痛。

    她的眼泪实时决堤。

    「啊,啊啊…………好痛啊……」

    这是靳诗雅人生次痛哭,也是她人生次被这样吓哭的。

    「请住嘴。」

    但是,孙曙穹连她宣泄的权利都剥削掉了。

    在他的指示下,靳诗雅的身体很合作地按住嘴巴,唇舌也死命的僵起,不让

    她吐出一丝半分的音量。

    「为了不让你误解甚么东西,我就先给你看看这玩意吧。」

    说着,孙曙穹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就将画面对着她。

    然后靳诗雅便看见了在录像中拿起电话,仍然穿着便服的自己。

    「我说,我这几日会去闺蜜那里打通霄麻雀,星期一才会回来!对啦,雨嫣

    家那里!不不不,别跟着来扫兴啊白痴!啥,绮莉阿姨?就用平常那个借口混过

    去啦!不用管我!」

    录像里的靳诗雅说出她完全没印象的句子。

    但是,那些口吻,以及她说出来的理由,都是自己以前逃学跟出国游玩

    时最爱用的借口;在她经年累月的调教下,那些保镖绝对会替她保守秘密,完全

    不会追寻她的行踪。

    至于在另一所学校当校长的阿姨,更加不可能知道她现在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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