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我呸!”
“好了艾利克斯,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新副官扯了扯中年少将的胳膊,观察着索隆的表情已经隐隐透着不耐,估计这人再多哔哔几句就会当场发飙了!自从海蒙那件事被自己给搞砸了,他就变的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加用心地去揣摩索隆的心思。
对于头儿没有直接枪毙自己,反而继续让自己当着这个副官,他表示非常的吃惊和不可思议!……若是放在从前,别说一个自己了,就是崩了十个自己他敢保证,头儿的手都不会慢一下。谁知道来到罗贝塔星系后,头儿的脾气见长,可是容忍度却仿佛也高了许多——尤其是对着他们这些一路追随而来的老人。
“闭嘴吧艾利克斯,有这个力气,就去给我训练那些懦弱的士兵。”索隆懒洋洋拖着嗓子道,音调中却透着冷意与警告。
这下所有人都听出了他的不耐烦,全部噤声,再不敢抱怨一句。
会议室中的气氛顿时一下子落日了冰点。索隆也不着急,翘着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像是打着某个节奏。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虽然在场的都是早年跟着索隆的银河军属下,但几个心理素质差的此时也禁不住汗湿透了后背。但他们不敢扭动,也不敢去擦,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大了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真的一点也不想让头儿发现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一位掌管现在宫中内务的老人缓缓开了口,“元帅……”
“嗯?”索隆像是等了很久,几乎是立刻抬起头,给了回应。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像是犹豫了片刻,但还是镇定地开口道:“元帅,最近有近身服侍陛下的手下报告道,陛下经常会接见一位药巫。有时请他来宫中,有时还会离宫,回来时身上沾染了不少草药味。”
“药巫?”索隆眯眼。
对于药巫他了解的不多,毕竟这跟打仗没什么大关系。只是听说这一脉也是来源于母星古老的东方国度,他们擅长利用草药来制作出一些药剂,功效据说不比化学调剂出来的差。
“现在药巫已经数量极少了,怎么会跟陛下有联系?”新副官不解道。
“是啊,陛下要见药巫是为了什么?”又有人问道。
索隆也将目光转向管理内务的老人。
老人慢慢摇了摇头,“陛下要见什么人,这些下人们管不了,也无法打听,但是……”他顿了顿,抬起眼看着索隆,认真道,“药巫的存在毕竟已经不适合现在的社会。两百年前的欧翡已经明令禁止人们从事药巫的工作,他们神秘而带着未知的力量,容易将无辜的人引入歧途。而现在在罗贝塔,没想到药巫竟然还可以出现在明面上,属下担心……陛下年纪尚小,这样频繁接触药巫……”
他停下来,将右手臂抵在左胸前,做了个欧翡象征着忠诚的手势,继续缓声道:“陛下身份矜贵,应当慎之又重。”
索隆的眉头锁的更紧,碧绿的眸子有些凛冽地扫向老人,老人虽然已不再健壮,却依旧站的笔直,无畏无惧,坦荡地接受众人或惊讶、或严肃的审视。
过了片刻,就见索隆站起身,路过老人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语气轻松真挚了许多,“做得好,调查陛下和那个药巫的事就交给你,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却不要被发现,能完成吗?”
说到“监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个露出讶色。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这就是银河军部,而这些追随而来的心腹们,更是以元帅为天,无条件地服从命令。至于其他人,元帅让他们听话就听,若是出现任何变故,他们就是最锋利无情的刃。
“是,遵命。”老人挺直腰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索隆大笑了起来,边笑,边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会议室。直到很久,走廊里似乎还能传来隐约的笑声。
众将官面面相觑,老人却神态自如地低下头收拾着自己桌面前的文件。
最后还是新副官干咳两声,有些尴尬地对大家道:“那个,没啥事了,都散了吧,散了!”
会议室陆续有人离开,最终空空荡荡的,就剩下了新副官和老人两人。
新副官在出去前,犹豫地又在门口停下,扭头对老人道:“陛下和头儿的关系不浅,你做起事来注意分寸。”
老人抬起眼眸,那双眼虽然苍老却毫不浑浊,听出对方的善意,对他一笑,“我知道,你呢?伤好了吗?”
新副官苦笑地摊摊手。
两人对视,都笑了起来,一前一后走出了会议室。
在穿过走廊,要向两个方向分开时,新副官忽然叫住了老人,“现在虽然很难,但总会过去的,对吧?”
老人没有开口回答,脚步也没有停。新副官却听到了一个小调从老人沙哑的嗓子里流出,顺着空气,飘荡进耳朵中。
令他怔住。
那首小调不是别的歌,正是他们每个人都从小听到大的欧翡乡谣——不是国歌,却胜似国歌,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