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心法一事动了怒,将其撕毁之后,罚我思过崖中思过。”因为这些事,连着一些江曲不愿回忆的痛苦之事,他声音难免有几分恍惚,“我从思过崖出来之后,师父便又叮嘱我勤加修炼,但他自己,却私下里,与一个魔修交往甚密,我劝过他多次,他都没有听……后来。”江曲实在说不下去,合上了眼睛。
“后来他以杀入道,杀了青云宗外门弟子,带内门弟子一起和他修魔去了?”温饶即便说出来,都觉得有些荒谬。
入魔道这样的事,不都是一些贪功冒进的弟子才做的吗,他堂堂青云宗宗主,怎么会糊涂至此?
“师父一开始,将内门弟子都支走了,我和几个师弟们,并不知道宗门被灭的事。只是后来,师父将我们带离青云宗,劝我们修魔,我们才察觉到异样。”可是那个时候,就已经迟了,“师弟们劝师父重回青云宗,主持大局,可是那时候,师父已经入魔了,他杀了两个师弟,将我们囚困了起来。”正因为看过那一幕,所以江曲才不愿被人以为是魔修,才会那样抵御着寒潭带来的痛苦,压抑体内的魔息。
温饶想到那一幕,都觉得手脚冰凉。那天他赶到青云宗,看到遍地尸体,心情也是如此。
“因我求死过一次,师父不知用何方法将我救醒。醒来,我就已经成了这个模样。”他都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了,他只记得师父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不论逃到哪里,终会回去的。既成魔修,天下就无他的容身之处。
事实也确实如此,倘若不是玄女将他救回九天宗,他怕是真的已经受不住世俗的眼光了。
“如果白夙真的是被他抓走,只有我回去,才能换白夙一线生机。”
“你要回去?”按照江曲所说,青云宗宗主入魔之后,修为大涨,从前悬梦宗九魂宗都能压他一头,现在两方皆已经不是他的对手。而江曲又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现在回去,那之前所做的种种努力,不都是化为泡影了吗?
“想要救下白夙,也只有我回去了。”曾经逃出来的时候,江曲发誓,与青云宗恩断义绝,即便死在外面,也绝不回去,与他一样沦为魔修。但现在,白夙被抓,他又怎能坐视不理。
让江曲去换回白夙?不——
“你回去,也不一定能保全下白夙。”拿江曲去换白夙这个念头,只在温饶脑子里出现了一瞬间就被他放弃了。他与白夙朝夕相处不假,但当年,若不是江曲带他回青云宗,也没有他和白夙的今天,“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
山林间,飘荡着稀薄的雾气。血红的人面蛛,从茂密的树冠间,探出一张阴森可怖的人脸来。因为其身体鲜红的色泽,乍一看去,就像是剥了人的脸皮,盖在那里一样。江曲踏过一片枯黄的树叶,从树下走了过去。
树上的人面蛛,嗅到了他身上的魔息,悄悄蛰伏了起来。
江曲走到山林最深处时,看到了一具被蛛丝缠起来倒挂在树上的尸体。一只人面蛛抱着那具尸体,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在这极南之地的山林中,人面蛛绝对不算是最可怕的妖兽,这里还有更多可怕的东西,藏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当然,有一种可以看见,那就是快要死的人。
江曲走到一扇屹立在山林深处的石门前,他伸手一抚,空荡荡的石门中央,就泛起了涟漪一样的波光。江曲犹豫了一下,才抬脚走了进去。
穿过结界,他进入了一个黑色的石头垒砌出来的大殿中。那大殿门口,站着一个广袖长衫的男子那,男子生的俊美,只眉眼间藏着一股煞气,与那远观时的仙人之姿不同。那人看到江曲,勾唇冷笑了一声,但还是在江曲走到近前时,同他打了招呼,“江曲师兄,你回来了。”
江曲知道他是随师父修魔的弟子,在当时,他连正眼都懒得看他,“师父在里面吗?”
“师父说了,不会见你的。”那仍旧身着青云宗弟子服饰的男子道。
“我有事要见师父。”江曲说完,就要往大殿里闯去。那修魔的弟子,身影一闪,竟唤出驯养的凶恶妖兽,将江曲挡了回去。
“当初是你执意要离开,怎么,受不得在外面无处容身的日子,想要回来了?”那弟子对江曲这个师兄,没有半点恭敬,反而神色睥睨,语带嘲讽。
江曲无意与他争执,但凡修仙的人,都知道沦为魔修,是何等羞耻的事。偏偏就有的弟子,沦为魔修之后,还洋洋自得,他不忍猝睹,将面前妖兽一击击退之后,往里面走去。那弟子拦他不住,正要开口叫大殿里的师父前来,大殿之中,就掠出一道黑影,正中江曲胸口。江曲虽已布下防御,却也没有完全卸下那股力气,被正中心口之后,往后倒飞几丈,撞在了石壁上。
江曲没有血色的唇角中,沁出一抹殷红来。那打伤他的人,此刻也在大殿外显出了身影,也是一个身着青云宗弟子衣裳的男子,若是温饶在这里,兴许还认得他。
“我当时谁打扰师父闭关,原来是江曲师兄。”那人说话语气有些奇怪,阴阳怪气的。
江曲看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