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伸手拍了拍石川的背:“等久了?”
“没,我看手机。”他摸摸脑袋。今天是我在假期前最后一天上班,他特意来光顾,等我空闲了一起去图书馆。毕竟猫咖不是适合学习的地方,那些猫软绵绵叫几声,就可以毫不费力逃脱因挠坏书页而要承受的罪责,大家还甘之如饴。
之后在图书馆待到夜深,我有些乏了,捏着鼻梁试图醒神。见状,石川立马从包里掏出两罐饮料,轻声问:“要喝吗?”看来是他顺手在商场里买的,放这么久已经不冰了。他也意识到这点,傻兮兮地解释:“我,我本来想着太冷了,对身体不好……”
“挺好的,路上喝吧。”我把东西接过来,感受了一下他刚才留在易拉罐壁的温度,心里的疲倦仿佛减轻了几分,“谢谢。”
石川松了口气。
我与他并肩而行,发现电梯前太多人等着,干脆绕到另一侧的楼梯,慢悠悠往下走。这边人比较少,很安静,说话时还能听到回音:“……暑假就喝不到这个了,我家那边卖的都是另一个牌子。”我喝了一口据说是本地特产的饮料,借机提起假期的安排。
如我所愿,石川皱了皱眉,开口道:“你,你回家吗?”随即反应过来,改口了,“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以为你像以前那样,留在这边。”确实,上个暑假我家里没人,回去也是闲着,我就留在学校住顺便做兼职,偶尔跑去篮球场过过手瘾。听他这话,难不成之前他就经常跑来看我了?所以才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
我没戳穿这一点,弯弯嘴角:“今年我妈在,我总得去见她一趟。”其实我和她关系并没那么好,作为一个到处跑的摄影师,她很少待在家里,只是这次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便喊我回家。
我能察觉石川对我家的情况很好奇,但不好问出口,嗫嚅着来了句:“你坐高铁?”
“对啊,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我顺势透露了自家大概在什么地方,然后话锋一转,“你呢?”
他拉着我避开骑自行车经过的人,晚上的校园比较昏暗,尤其从图书馆出来的小道两侧路灯少,容易让人看不清周围:“我一个人住这里。我哥偶尔过来,可他很忙,经常出差。”却没提及更多。
并不觉得失望,我附和了一声,接着趁机抛出真正想说的话:“没关系,我可能会早点回校,到时候去找你玩?”只有我们两个——我想想就兴奋,哪怕随便到哪里走走都像约会。况且人们都说小别胜新婚,隔一小段时间不见面,他肯定会想我吧?反正我耐不住寂寞,绝对会提前返校。
“好!”这才显出些高兴劲,石川连连点头,那模样犹如一只被顺了毛的猫科动物抖着毛绒绒的大脑袋,试图去蹭主人的手心。
……
考完最后一科,已是傍晚,阴沉了许久的天边意外地翻滚起艳红晚霞,这景象令很多从考场里出来的人驻足远望。我也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张照,不露痕迹地把抬着头的石川也拍了进去。
他忽然转过脸,透过摄像头问我:“你今天就走吗?”
“嗯,晚上的车,回到家正好吃夜宵。”票是我妈买的,否则我不会这么早就走。
石川很轻地叹了口气,以为我没发现,挠了挠头:“我送你去车站。”片刻,又欲盖弥彰地补充道,“行李很重,我可以帮你拿。”
虽然比他矮,但我好歹是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拖着一两个行李箱并不怎么费力。然而,对上他夹杂着忐忑和不舍的眼神,我心跳快了些,咳嗽几声,故作淡定地答应了:“好啊。”实际上,陈家鸣也会很乐意当苦力,如果我开口的话。
不过兄弟和对象只能选一个,我当然毫不犹豫选后者。
因此,在我回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陈家鸣面沉如水立在一侧,仿佛看着刚长成的白菜还没来得及被收走,就已经被拱掉一般。我藏起心底那一丝丝愧疚,笑容灿烂地拉着行李箱出门,还没走几步就被守在外头的人接了过去。于是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走吧。”赶紧走免得屋里的那个发飙——今年陈家鸣留下实习,却得知英俊帅气的大老板因公事出差,又听闻我要抛下他,正为独守宿舍的事郁郁寡欢呢。
从学校到高铁站大概要搭半小时的地铁,石川勇猛地带着行李箱在前头开路,我心情荡漾地跟在后头,顺利上了晚高峰的地铁。尽管这与我想象中的身份有些颠倒,但结果总是好的,最起码现在我享受着被呵护的感觉,可带感了。
中途地铁靠站,人没下去几个,倒是挤上来很多,周围慢慢变得拥挤了。石川仗着个头,张开手圈着我在角落,自己背对汹涌人群:“你站稳。”
我紧紧盯着他胸口,靠得太近,鼻尖差点擦到。妈呀,我幸福得快要飞升,好久才回过神来:“哈哈,好,我站好了,你也小心点别被挤到。”
今天的晚高峰真棒!
到了高铁站,我发现人更多,压根不舍得让石川也跟着挤进来,赶紧叫他转头回去。这家伙犟了没一会,就被我“阿川”“阿川”喊得耳朵通红,露出一副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