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人看守,郁长泽声东击西引开家丁,从后窗离开房间。
窗台下的小花圃,一丛木槿开得正艳。郁长泽弯了眼角一笑,折下一枝抛给温阎,回头笑道:“人比花娇。”
白墙木窗棱,碧绿枝叶娇红的花,翻窗出去的人脸上尚留有残妆,唇红齿白眉衔远山,回头粲然一笑。
温阎一愣,心跳如雷。寒了眉目正要瞪他,窗外那祸害听见附近动静,早一溜烟没了人影。
巡逻的家丁看见窗户开着走过来,看见温阎顿时微微红了脸,低着头不好意思抬,问:“大公子?”
“无事。”
打发家丁关上窗,温阎背后靠着软枕半坐在床上,拾起怀中的花枝,低头轻轻嗅嗅。
花瓣软软触上红唇,如同一个亲昵浅吻。
温阎微笑,神色微微愣怔。凝视花枝片刻,忽然又有些恼火,甩手将花丢到一边,翻身裹着被子躺下,盯着床幔出神片刻,耳垂发烫脸颊微红,咬牙低声骂道:“害人精!”
随手一撩他就神魂颠倒,去他妈的人比花娇!
害人精离开温府,在街边买了些小吃小玩意,连同早就准备好的书信一起送到傅家,让傅悠华转交给檀徵,告诉檀徵跟随温阎习武的事。
回小楼的路上又照良玉的口味买了些糖糕果脯,路过一个烧饼摊,郁长泽站了站。
现烤出炉的烧饼,微焦的麦香令人食指大动。
郁长泽想起来,他有一次游历回山的时候,路过附近一个村镇,遇上烧饼摊顺手买了两个带回去。
师父把人当剑磨,对师兄的饮食同样管控严格,师兄从小吃的几乎都是素淡的清粥野菜。
烧饼是肉馅,郁长泽哄着凌霜尝了一口,就看见师兄瞳中的光微微亮了。
明明喜欢吃,凌霜却只咬了这一口,就说什么也不肯吃了。
郁长泽也不多啰嗦,举着烧饼跟在师兄后头,逮着空就往凌霜嘴边递。
凌霜被缠得没有办法,也怕被师父发现,要拿走烧饼郁长泽又不给,他就只好就着师弟的手一口一口乖乖吃了。
眼睫温顺低垂,咬一口皱一下眉。
郁长泽走向烧饼摊,正要和老板说话。
前方传来破风声。郁长泽抬头看见一物朝自己飞来,抄手接住发现是自己的幻华剑。
来不及拔剑,他急忙后退。一道剑光横掠过他襟前,若非他闪避及时,这凛然一剑已携森森寒气逼至他喉头。
郁长泽笑问道:“师兄怎么来了?”
边说边避开剑锋,像条鱼似的扭头就窜。
凌霜步步紧逼。江湖人士寻仇,街上的行人边看热闹边飞快躲开。
“剑我给了阿玉,师兄从阿玉手上讨来的?”
郁长泽边逃边问。凌霜一言不发,出剑愈发凌厉。
郁长泽一身蓝衣闪进一条狭窄小巷,凌霜紧追进去,已经不见了对方踪影。
巷道笔直狭长,不远处石墙后探出一丛粉白蔷薇,花后一扇院门半开。
花香细细,断定郁长泽躲进了这户人家院子里,凌霜快步向院门走去。
门槛前一方青石台阶,凌霜双腿忽地一软,险些栽倒在台阶上。
内力忽然无法调动,手脚发软,顷刻间就快要站不住。凌霜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想要转身离开。
郁长泽出现在门后,笑盈盈地望着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把拽进院门。
普通人家的小院,一半是花圃混合菜园,一半养着些鸡鸭。
拴在廊下的黄狗叫了几声,主人疑惑地出来察看。
偏僻安静的墙角,蔷薇花架后面,郁长泽双手握住凌霜手腕,制住他的挣扎把人牢牢压在墙上,俯身吻住凌霜,舌尖娴熟地叩开对方齿关,缠绵勾刮内壁,咽下对方那些不甘不愿的细小呜咽。
两柄佩剑和油纸包裹的点心一起放在墙角,等花架外人走了,郁长泽轻轻咬咬凌霜的唇,笑道:“知道阿玉向着我,师兄还敢问他拿剑,莫不是想我了,找个借口主动送上门?”
“……卑鄙!”
惊怒羞恼交加,凌霜呼吸微促,两颊泛起薄红。
唇被咬得红肿,开合之间气息暖润。
郁长泽爱得不行,低头再吻上凌霜。花架幽香萦绕,深吻浅啄之间,只觉得是在轻轻噬咬蔷薇柔软的花瓣。
松开手上禁锢,药性作用下,凌霜浑身酥软,背靠墙壁直往下滑,白衣挂上蔷薇花藤,与花叶一起揉得凌乱。
凌霜发带勾住花枝,发髻松散,粉白花瓣落在发上。
深深凝视师兄,郁长泽笑着偏头吻住花瓣,唇瓣拂过凉滑发丝。
左手扶住凌霜腰侧,右手解开师兄腰带。凌霜怒火中烧,正要反抗,又被郁长泽含住下唇轻咬了咬,听见对方道:“师兄安静些,隔墙有耳呢。”
仅仅隔着一个花架,院子里黄狗叫唤几声,屋主人站在廊下喂鸡。
凌霜浑身一僵,稍一愣神